这种被害妄想,也是一种病吧。
“我昨天才睡了安稳觉,之前都不怎么敢睡。”
齐鹏自发现那一家人都被毒死了,连夜就逃窜出来,连给他们安葬都不曾,次日良心不安,悄悄回去看,才发现那一家的房子都被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点的火,只能说,亏他跑得快。
说是倒霉蛋,只此一件事也算是幸运了。
“没事儿,以后都安稳了。”
纪墨拿出大师兄的派头,安慰着他,碍于两人的身高差,就不去做拍肩膀这样的动作了。
“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些药材分拣好,晒一晒。”
纪清志招呼着,让他们两个去帮忙。
“哎,来了。”
纪墨应着,带着齐鹏过去,两人给纪清志帮忙,接手了他的活儿。
纪家医馆是一个前面铺子后面院子的格局,每日里打开门板,便要有人在前面守着,以防万一有人来,找不到大夫在。
纪清志作为小医馆唯一的一个大夫,又要收拾药材,又要在前面给人看病,若非人少,还真是忙不过来。
纪墨小的时候就只是跟着厨娘和帮佣在后院,经常能看到纪大夫来来回回地,他一个人又要照应前面,又要在后面收拾药材,便总是两头跑。
前面和后院之间连通的小门是经常不关的,方便人在院子里看到前面的情形,很多时候,纪清志都坐在一眼能够看到外面的地方,一边收拾药材,一边时不时抬眼往外看一看。
医馆跟药铺还是不同的,医馆也单独卖药,但赚钱的大头并不在这里,而是大夫看诊的诊费,有人上门求医,纪清志就给看病,很少开方子,这方子都是各家珍藏,并不外露,除非给的钱多,否则根本不会写出来。
估摸着对方病症,直接就给包一包药材出来,为了方便抓药,靠墙的那面都做成了柜子,一个个小抽屉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药材的名字,方便人抓取。
别人家若有方子,也可在这里抓药,只这中间还要多一层手续,会被纪清志把方子记下来留档,他们这小医馆是要跟衙门交税的,同样,也要受到监管,哪种药材能卖,哪种不能卖,要求虽不多,也是有的。
这些要求总的来说就是不许单卖毒药,即,若是用作配药之中,无论是以毒攻毒还是怎样,有那么一钱半钱的毒药,是可以跟着方子配起来售卖的,这样的毒性,就是单独吃了,也不会死人,而这样有着毒药的药方子,就是给配,按照官府规定,也不能一次给配太多。
一包药吃完了,才给配第二包,免得有人把其中的毒药单独检出来害人。
按照剂量而言,这种药方之中的毒药想要害死人,起码得有个十来包凑出来的量,医馆一次给开一包,还要有方子,如此就很大程度上避免了tóu • dú等事的发生。
别的不说,官府这方面的监管,在纪墨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起码,像是一些小说中会出现的,说是要药老鼠,然后单独买了毒药给人tóu • dú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那种所谓药老鼠的药,都不是医馆药铺在卖,而是街头那种好似卖狗皮膏药的才有的卖,而这种流动摊位,众所周知,买到假货的可能性更大。
可能有人就要问了,那若是家中真的有蛇虫鼠蚁要药死怎么办?老鼠多,不会买猫吗?虫子多,不会装窗纱吗?实在不行,还有一些对人体并无多少毒素的驱虫药粉做成的香丸等物。
若是说以上都贵,不便穷人,那就要说了,能够买得起毒药的,可没什么穷人。
正常的药草价格,毒药的价钱是要贵一倍的,因其少见,效用又大,这样的价钱,只能说,选择tóu • dú的都是有钱人。
对穷人,真要shā • rén,来块儿石头更没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