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湖底寂静深邃。那一盏盏鱼儿灯如夜幕中的星星,逐次开启,照得整个湖底群星璀璨,光彩夺目。
晴然重伤初愈,披着粉色褂子坐在床上假寐,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谜,神情忧伤而寂寞。而性格倔强的易阳欣儿一直赌气不肯去见雷卓旭,坐在晴然床边,哀哀叹息:“洁儿,你知道吗?我有多么地爱雷卓旭,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与他分享,他着凉了,我为他披衣,他累了,我送他安慰,下雨了,我为他撑伞,我只怕自己令他不满意,让他误会我不关心他,不在意他的事业……”
易阳欣儿说着,眼角湿润了,那张如富贵牡丹般明丽的面容是如此华美动人,如同雕刻,令晴然感叹。
晴然拉着她的细手,悉心说道:“欣儿,我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位男子令你心动,我想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毕竟你已是他的妻子。”
易阳欣儿苦涩地摇摇头,神情如此凄恻,两眼无光,索寂地注视着前方,无力垂目说道:“你不懂雷卓旭,我们或许能在一起生活,但他不会爱我。现在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再也关心不了他了。”
晴然听了她的悲凉之话,心想如果是自己,那么她一定会默默离去,放心爱的男人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这易阳欣儿可不不像她那般善良好骗,要她放弃,可不是易事,想到这一层,晴然缓缓劝解:“欣儿,你爱他与他爱你不是一码事,只要你心中有他那就很好了。”
易阳欣儿对于她的风凉话一脸不屑,神情颇傲,摇头撇嘴道:“哼,我才不管什么爱不爱的,是我的,我高兴,不是我的,我也要争取。”
晴然听易阳欣儿这般蛮横地说,不觉一笑,说道:“欣儿是女中巾帼,定不会轻易服输,那么今晚为何还赌气不去陪陪他,男人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可不是需要女人陪?”
易阳欣儿俏眉皱起,换了一个姿势坐着,说道:“如果他想见我,我自然去陪他。”
晴然推着她的肩膀,巧语道:“欣儿,你就放下架子,好好陪你的男人说会儿话,聊会儿天,不要跟他赌气,或许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和解了。”
“真的?!”易阳欣儿面露疑色,还是不相信,可她心想,洁儿妹妹这么重感情的女子都这么说了,一定有道理,他们之间一定还有退路,于是起身去雷卓旭的书房。
她到书房的时候,雷卓旭正神情呆滞地坐在桌前,一语不发,衣着不整,连胡子都没有整理,似乎有不少令他抑郁的心事,连易阳欣儿走进来,他都没有发觉,直到易阳欣儿轻轻地甜腻地叫了一声“卓旭”,他才回过神来,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怎么是你?欣儿。”言语中透着悲凉惶急的气息。
“卓旭,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啊?能不能跟表姐说说。”易阳欣儿大步跨进来,坐在雷卓旭旁边的椅子上,撩起二郎腿,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算了,我只是累了。”从那一别,欣儿觉得雷卓旭的模样憔悴了许多,映像中的雷卓旭懂生活爱品味,不像是一个如此邋遢糟糕的男人,这也是易阳欣儿喜欢他欣赏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易阳欣儿火辣辣地望着雷卓旭说道:“小旭,就因为我骗你结婚,你就和我生分了?以前,咱么可是无话不谈的。你喜欢谁,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系你,可是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你就应该给我真正的名分,我虽不是你心中的唯一,也应该是你的之一。”
雷卓旭似乎真是累了,双眼无力地垂着,薄幸而绝美的嘴型弯出一个嘲笑的微笑,一动也不动地说道:“她现在离开我,也是因为知道她是我的之一,而不是我的唯一?”
易阳欣儿浑身带刺,惊异地站起来,直直白白地对他吼叫道:“我都不纠结了,你还纠结什么?唯一,你要唯一是吗?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成全你的唯一。”
说着,易阳欣儿双手招来龙凤剑,一瞬间,速度极快,举刀往自己脖颈上割去——
“欣儿,欣儿,你这是何必?”雷卓旭立刻如猛兽般站起来,夺过欣儿手中的利刃。只见易阳欣儿又横起凤剑往身上刺去——
雷卓旭武功非常人所不及,立刻又夺过凤剑,瞬间点住欣儿全身穴道,把她抱在胸前,缓声说:“欣儿,都是小旭不好,令你伤心了。天下男儿皆有三妻四妾,帝王更是有三宫六院,可我偏要心中唯一,所以,此生是我负你。望来生我们还能成姐弟,永远欢聚一堂。”
听完雷卓旭内心独白,易阳欣儿全身颤抖起来,珠泪划过眼角,滴在了雷卓旭的熊毛大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