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不管许一凡心中踌躇,他最终还是选择打开了第九扇门。
伴随着机括转动的声音响起,石门缓缓打开,房间内的一切也在烛火的照耀下逐渐显露出来。
房间很小,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平,房间内的陈设也很简单,房间正中间,放置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一盏油灯,油灯熄灭,在油灯旁边,放置着一本书,一支毛笔,一个砚台,而在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
房间漆黑一片,有门无窗,阴暗的很,却并不显得潮湿,反而异常的干燥。
站在门口的许一凡,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并没有迈动脚步,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口,手持火折子,紧紧盯着桌子后方的那个人,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迟缓许多。
在这镇妖楼内,遇到活人的概率,比许一凡看到佛祖的可能性还低,更让许一凡感到惊骇,忍不住想转身离去,还是在许一凡打开石门的那一刻,那个人居然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毫无含情脉脉可言,有的只是深深地震惊和恐惧。
“你是谁?”许一凡试探性的问道。
“你又是谁?”对方也缓缓开口道。
“我问你呢。”
“我也在问你呢!”
许一凡闻言,不在说话,而是看着对方,心中冒出了诸多想法。
修行者?妖兽化形?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然而,不管这个人是谁,还是不要过分的靠近他,很危险。
就在许一凡忍不住想走的时候,那人再次开口说话。
“能否帮我把油灯点燃?”
“嗯?”
许一凡一愣,紧蹙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看不清楚真容,也分辨不清男女的家伙,他并没有进入其中的打算,这家伙让自己点灯,该不会是想诱骗自己进入房间吧?
就在许一凡如此想的时候,那人却缓缓站起身,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随着他的动作,一层灰尘从其身上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同时响起一阵炒豆子的骨骼相互碰撞摩擦的声音。
在简单活动一下筋骨之后,那人抬起头,伸出手拢了拢遮蔽脸庞的长发,露出了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孔,看其年龄,估计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肌肤保养的很好,可能是长期没有照射过阳光,皮肤异常的白皙。
“啊......”
许一凡在男人站起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不过,并没有走远,而在看清楚男人面庞的时候,许一凡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个男人,他认识,不,准确来说,他曾经见过跟此人长得很像的一个人——孙瞎子!
无论是此人的身高,还是此人的体态,都跟年轻时候的孙瞎子一模一样,当然,许一凡也不曾见过孙瞎子年轻时候的模样,因为他初次看到孙瞎子的时候,那家伙已经是一个糟老头子了,十几年过去了,孙瞎子还是老样子,没有老多少,即便他伤病而亡的时候,其模样也不曾发生过太多的变化。
其实,孙瞎子是一个很帅的糟老头子,尽管他眼瞎,穿着也很邋遢,人也很邋遢懒惰,可即便如此,孙瞎子也是一个美男子,很有男人味的,不然,以孙瞎子那拙劣的算命技巧,还有那打着看病占人便宜的举动,怎么可能还有人找他算命看病呢?
在安民镇生活的那十几年,许一凡和孙瞎子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可谓是女人们心中的男神。
别笑,这不是什么夸张的言语,而是事实。
许一凡长得如此,自然无需多说,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只要看着你,就让你心软起来,尤其是许一凡年轻的时候,表现的很腼腆,一笑脸上就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疼爱怜惜之情,这就像青楼未经人事的青馆少女一般。
不信的话,可以去安民镇问问那些少女和少-妇,哪个没在许一凡小时候,抱过他,亲过他,调戏过他啊?
孙瞎子跟许一凡这种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阴柔之美不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男人看待女人,除了看脸蛋、身段、胸脯之外,对气质的要求也很高,而女人看待男人,也差不多。
孙瞎子虽然是个瞎子,穿着也很简陋,可如果把他好好捯饬一番的话,也是一个极美的美男子,当然了,能够慧眼识人,发现这一点的,都是一些上了岁数,有着一定生活阅历的女人,像十七八岁,二十来岁的少女,是很难看到孙瞎子身上的这种特殊韵味的。
可以这么说,在安民镇的时候,许一凡和孙瞎子是老少通吃的货色,不然,就以孙瞎子那啥也不做的惫懒做派,别说养活许一凡了,估计养活他自己都够呛。
不管许一凡承认与否,在他离开安民镇之前,除了孙瞎子,他未曾见过第二个能够有孙瞎子那般韵味的男子,在离开安民镇之后,许一凡遇到的人也不少,长得好看,有男人味的男子,也不少,可至今没有人能够超越孙瞎子,哪怕是大师伯姜三甲也不行。
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一个瞎子,长相也跟孙瞎很像,在看清楚男人的长相之后,许一凡怎么可能不惊讶呢?
许一凡在惊呼之后,下意识的拔出了血芒剑,剑尖直指男人,开口质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