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缓缓合上,门外响起皇后的清冷的声音,
“凌瑶公主切莫将此处当做青璇,好好看清楚脚下站的是谁人的国土。”
解凌瑶的脸色精彩,惊讶震怒警惕后怕各种交织变幻。
不堪之下扭头对准解楚容,满眼阴戾。
楚容殿下……这是何等抬举。
奕北这是瞧出了她与解楚容不合,刻意为之,专门来恶心她是不是?
皇后的警告是直接砸到了她脸上,叫她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偏偏她还做不了什么,不曾想奕北的小小书院竟然是个铜墙铁壁,这两个老人即便是露面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比奕北皇帝只强不弱,远远胜于她。
那个女人是皇后,一定是知道的,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将解楚容同那傻子一块放进来……
同样一睹此幕的邱雅棠,神色也不安宁。
她不曾习武,摸不清路数,但她感受最为直接。
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明明没有人看她,却觉得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
比解凌瑶轻松些,她还有些庆幸在,父亲到底是算错了,看来瀚博院不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不过这么多年都等了,如今她也名正言顺的能在宫中常住,杀了孟若吟有的是机会。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孟若吟反倒是自在,短暂的震惊后,得到的是安心。
她不用害怕解凌瑶暴起伤人了,解凌瑶不敢。
“殿下,该进去了。”
邵氏从旁提醒,一声殿下不知唤的是谁,孟若吟想大概是解楚容,皇后和邵氏都没指望自己能做什么,安静乖巧是唯一要求。
穿过门廊,越过照壁,孟若吟就见到了她的几位皇兄。
照壁后便是一张石桌,上放一张空白的挂画,他们五位正对着挂画静立。
她方才就在想,怎么她们几个特别优待的学生都到了,却不见那几位正经读书人,原来一早便入内了,就是不知在做什么。
外面的动静这般大,他们定是有所耳闻的,什么事叫他们几人无动于衷。
孟若吟有些好奇,她当真是不知道,小说原本没有念书的剧情,书上连瀚博院这三个字都不曾出现过,还是昨夜皇后说了些与解楚容,她才得知一二的。
不过皇后只说了时辰与随侍,具体是怎么个授课方式未必知晓,毕竟皇后也不曾进过瀚博院。
解凌瑶同样不解,“这是做什么?”
“凌瑶公主,这是瀚博院的规矩,此画名为空,也实为空,每日在画前静伫半个时辰,待平心静气,摒除杂念,才能有资格进入殿内叫先生询问昨日的功课。”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对旁的事不闻不问。
对邱雅棠自信满满的回答,孟若吟不质疑也不惊奇,名义上邱雅棠是早已入了瀚博院,自然是要做足准备的。
解凌瑶冷哼一声,“奕北竟是弄些奇怪的东西。”
还是多为方才的事不满。
抱怨完的解凌瑶也围到了桌前,盯着那副画,却是久久不能凝神,尤其是见另一边,解楚容放下了孟若吟,对着画很快静默,神情平和,似乎不受影响,她愈发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