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投机倒把。”
那个多次见过的城里女人,眼睛长在头顶的,看胡五福都不打正眼的。
胡五福觉得她就穿得好些,表面光蛋,其实内里装的都是草。
“刘同志。”
本来就很严肃的彭同志,这会儿的脸色更加的灰暗了起来,说话也变得不客气了,
“刘同志,你不要血口喷人,是你从我这里要买鱼和肉的,被我拒绝了。我一个粮站的工作的,又不是百货商店,去哪里给你弄那些东西呢?”
彭同志说的话很快,马上又同她的领导说,
“朱同志,对于刘同志的行为,我深感痛心,我之前拒绝过她很多次,我只是个在粮站工作的普通员工,没有那些办法。可是,她一直纠缠着我,请朱同志一定要相信我,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碰到这么大的冤屈。”
朱同志当然是“相信”彭同志了,彭同志还给了他两斤带鱼呢,回家给孩子们开了回荤腥,全家人都夸他“有本事”。
朱同志先是点了点头,转过脸对刘同志说,
“这位同志啊,其实我也不认识你,你直接过来找我,其实也不太好。不过,你看,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去里边说吧。”
正在伸脖子偷看的胡五福,怀里还搂着她的大竹篓,胡五福一听他们要进来,赶紧又坐回了凳子上。
现在天气热了,胡五福也不能出门戴个大头巾了。
所以,一进来的那位城里人刘同志,在看到胡五福的时候,立即就尖声地说,
“怎么是你。”
胡五福转了下眼珠子,却是看向了彭同志,
“我和我对象到饭店吃饭,碰了她衣服,她不高兴了。”
胡五福专门在“衣服”上加重了语气,而她也看到了彭同志的脸,从青色变成了黑色。
彭同志现在从心里面就烦这个刘同志,这是一个比较可靠的姐妹介绍过来的,没想到转过头就来害自己。
胡五福心里头这会儿却在说,
“神经病是不可理喻的。”
而彭同志的领导,那位朱同志也看到胡五福在这里,就看了眼彭同志。
彭同志解释了一句说,
“我娘家一个亲戚,到镇上来看我来了,我俩正说着话呢。”
朱同志立即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了。
况且,他们说的话,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朱同志也就没再理会胡五福。
胡五福其实想走,但是彭同志却给了她个眼神,让她呆着。
胡五福虽然不知道彭同志是个甚意思,但是还是坐在凳子上没动地方。
朱同志不介意,不代表别人不介意呀,那位刘同志又是看着胡五福说,
“彭同志,我们说这么大的事,你让一个村姑在这里,恐怕不大好吧。”
彭同志还没来得及反驳呢,她的领导朱同志,突然就站了起来。
朱同志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头,都很不高兴。
现在不管是在镇上的还是在市里的,大多都还没脱了骨呢。就是说家里一些走得近的亲戚,很多都在村里的。
农村包围城市,就一个市,几个稀拉的镇子,剩下的全是村子。谁敢说,自个儿往上一两代,不是村里人呢?
朱同志站起身后,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说,
“彭同志啊,这个事你看着处理吧,我觉得吧这也不是个大事,我那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呢。”
朱同志连个眼神都没给刘同志留下,人就走了。
而刘同志坐在凳子上,“哎哎”了两声,啥用也不顶,朱同志早就从门外消失了。
胡五福“呵”地一声就笑了出来,看了眼要站起来发狠的刘同志,直接送给对方一个白眼。
彭同志是背对着胡五福的,根本不知道胡五福在用眼神和这位刘同志交流了一下。
彭同志学着朱同志摆了摆手说,
“刘同志啊,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是我们粮站工作的地方,别打扰了别人。”
彭同志毫不给刘同志一点面子,把那个刘同志半赶半说的轰走了。
等刘同志离开后,彭同志摇摇头,和胡五福连连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