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有鬼?”
胡五福抬眼看着余大嫂,想听她说得更仔细些,不过余大嫂却只说了一半话。
但是胡五福明显能感觉到,余大嫂心情不咋好的。
胡五福也没仔细问,再转头就看到胡二哥居然在安慰余师傅,但是那话听着,咋觉得像是越劝越分开似的,
“余师傅,您媳妇原来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现在好不容易翻身做了主人,所以对那些个条件好的家庭,不咋喜欢吧。”
条件好的家庭:余家
胡五福就坐在旁边瞎听了一会儿,又看着余大嫂满面愁容的样子,不知道余大嫂在愁个啥。
虽然余师傅那媳妇显然是绿了余师傅,可现在的余师傅却是不知道的,等再继续把余师傅要帮余家的事,往前推进推进,以余师傅媳妇的矫情样,搞不好就直接投奔别人了。
而事实也同胡五福推算得差不多,余师傅媳妇是顶着一口气,回到了市里。
可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栋房子里。
那里有个人在等着她呢。
这头胡二哥说得舌头都发麻了,说来说去,就是说余师傅媳妇和现在那些朴实的妇女不一样。
胡二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的,
“我听厂里人说,乌贵这几天请假回家了,他咋也来了呢?”
胡二哥请工友们吃饭的时候,并没有碰上乌贵,可没想到这人不请自来。
但是,却没生什么事,和平常一样,沉默得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其实连胡五福都奇怪,这个乌贵来作甚呢,不是应该带着媳妇和孩子回媳妇娘家了么。
可胡二哥都问得这么明显了,余师傅根本一点都不多想,反而觉得乌贵的反常行为,很正常的。
“噢,他媳妇娘家远,经常会请假的,不过他会用别的时间,把工作赶上来,也倒没什么。”
“咳咳咳”,胡五福捂着嘴,一阵咳嗽。
而胡二哥却是两条眉毛一起跳了下,为余师傅的迟钝与粗线条所折服。
不过夫妻时间久了,都会非常信任,而像余师傅这么简单的人,大概也确实不会想得太多。
另一头坐着的余大嫂,突然问了一句话,
“小叔,你也都45了,你媳妇这个年纪,其实也能生的,你们没想过,要个孩子么。”
余大嫂的话,说得还是挺合情合理的,这年头40多岁生娃的女人还是不少的。
余大嫂就说了医院里的事,
“我在妇产科这头,经常会碰到40来岁到医院生娃的女人。”
余大嫂这么一说,余师傅却突然脸色有些发沉,他大概用了挺大的力气,嘴角才扯出一丝丝笑,
“你小婶身子骨不好,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想想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话的胡五福,突然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她终于想明白了,余大嫂为啥子总觉得那么怪怪的。
“嘶嘶”两声,胡五福用力吸了两口夏日黄昏时温凉的气息。
胡五福这会儿忽然觉得余师傅有点可怜,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头上的草原面积是越来越大了。
胡五福抿了抿嘴,硬是忍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余师傅和胡二哥随便又聊了一会儿,带着一身的疲累回市里去了。
余师傅前脚刚走,后脚余大夫就来接余大嫂了,不过胡五福却没有问余大嫂。
看余大嫂那样子,是不准备同别人说起这事的。
家丑是不可外扬的,虽然胡五福现在算是半个自己人吧,但是余大嫂软和的性子,可是不会随意说什么的。
等外人都走干净了,就剩下胡五福和胡二哥了。
胡五福用脚踢了踢胡二哥坐着的凳子,
“二哥,你要不要去看看蒙厂长啊。”
胡二哥不明白胡五福的意思,就听胡五福说,
“你前段时间遭难的时候,蒙厂长闺女叫蒙冬月吧,她还为了你的事,专门跑到公安局提供证据呢。人家那么大个俏生生的大闺女,为了帮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哼。”
胡五福哼了一声后,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余大嫂说蒙厂长还被带去谈话了,你去看看他们父女,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胡五福的话一出口,就看到胡二哥“嘿嘿”笑得贼兮兮的,不知道那贼心思,都藏了多久了。
胡五福瞪了眼胡二哥,
“赶紧去啊,在这耍什么宝。”
就在胡二哥转身就要出门时,被胡五福叫住了,转身回了屋假装拿东西,其实是从系统的厨房仓库里,拿出个白色的小布袋子。
胡五福把布袋子递到了胡二哥的手里,
“这里面是特别好的大枣,大枣里面夹的是核桃仁和葡萄干,你送给蒙冬月。”
胡五福弄的这种吃的,胡二哥听都没听过,立即就把布袋子给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一个大枣夹核桃,自己先吃了一个。
胡二哥吃了一个,就觉得好吃得不行,又拿了一个出来吃,胡五福赶紧回屋拿了个小盆,端了一盆出来。
胡五福把胡二哥吃掉了又都倒进了白色的布袋子里了,胡五福这次是立马就把布袋子的口给扎上了,
“这是给蒙冬月的,你别吃了,回来再吃。”
胡二哥高兴地提着布袋子走了,胡五福把余大嫂洗好的碗筷,都收进了柜子,看看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就把院门一锁,离开了这头的小院。
胡五福回到现在的住的院子后,发现院门儿是虚掩的,原来胡三哥回来了。
胡三哥这么早回来,还是挺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