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听到大酱刘主动提了凉师傅,不由地还有些发慌。本来胡五福还想着咋样和大酱刘打听下比较合适,没想到的是,大酱刘压根没把这个当回事。
大酱刘晃着脑袋说,
“这个凉师傅做得一手好豆腐,不过她也倒霉。”
大酱刘对凉师傅的事情,还挺知道的。
“好好的豆腐厂的活不好好干,跑去找她以前的老主顾,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谁还会雇人在自家干活啊。”
大酱刘继续摇头,为凉师傅的手艺感到惋惜,
“那么好的手艺,就这么葬送了。被人家举报她搞旧社会那一套,这不,现在在村里劳动了。唉,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完呢。”
原来凉师傅去庄家老二家,也没落好,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庄家老二俩口子给弄到这里劳动来了。
和其他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刘家村劳动。
从大酱刘家出来后,庄四文用自行车直接带上胡五福离开了刘家村。
胡五福不知道庄四文,为什么能这么沉得住气。
等快到家的时候,庄四文却和胡五福说,他出去一趟。
胡五福啥都不用问,也知道庄四文是去胡家村后面的老林子里头,找庄斯东去了。
胡五福从自家的大门处看着庄四文着急奔向老林子的背影时,立即就撇了下嘴,
“呵,我还以为一点都不急呢。”
“福宝,啥不急?”
胡五福一转身,看到是从外面回来的胡大嫂。
胡大嫂去供销社打豆腐了,把挎篮的一角揭开给胡五福看,马上就笑得贼拉得不正常,
“嘿嘿,供销社有熟人就是好啊,冬月还问我要不要猪油,我说家里都有。”
胡五福这才想起个事来,她说么回家后缺了点啥,原来是蒙冬月没在自个家。
胡五福连忙就问胡大嫂,
“冬月姐咋没在咱家住呀?”
胡大嫂和胡五福一起进了厨房,把挎篮放在柜子上才说,
“噢,这几天供销社就她一个,庞同志和另外一个同志,总请假。”
胡五福这才知道蒙冬月还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售货员,就和胡大嫂说晚上她来炒酱吧。
刚才庄四文出去了,胡大嫂没看到,不过胡五福觉得晚上吃的人肯定得多。
胡五福又问胡大嫂后面新房子能不能住人,
“大嫂,我那头院子,是不是现在可以先住进去了?”
胡大嫂却摇了摇头,
“还是有点阴潮阴潮的,你不信去那房子里看看,伸手在墙上摸两下,都还潮着呢。”
都完全没有干透呢,人要是住进去,准得出点事。
牲口院子的小房子,是最早盖的,而且胡五福之前说那头要先住人,胡大哥和胡大嫂,用柴禾把炕连着烧了好几天。
可现在胡五福这头新院子房子多,都要用柴禾烧着把潮气都逼出去,也是比较难的。
因为最近总下雨,胡五福听着就觉得头疼。
胡五福不由地叹了口气,可胡大嫂却说,
“啊呀,福宝,你叹啥气啊,你在这头睡觉,想研究你的厨艺啊,你白天去那头大厨房,啥也不耽误。”
胡五福听了觉得也确实是个好主意,正要同胡大嫂说自己明天得上镇子去的事时,听到外面胡妈妈的喊叫声。
“啊呸,我吃的是我爹我妈的粮,又不是她的,关她什么事。居然还来找我的麻烦,我跟她姓刘的没完。”
胡五福听着胡妈妈的声音就头大,本来还以为是又和大舅妈吵闹呢,就没往心里去。
而听到动静的胡大嫂,立即就跑到了外面。
胡五福不由地也跟了出去,然后这才发现,胡妈妈的头发都乱了,一看就是和人打架了。
以前的大舅妈是不太敢真和胡妈妈动手的,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胡五福赶紧给递了一块手绢过去,而胡妈妈在看到胡五福送过去的小手绢时,居然鼓起了脸,一副要哭的样子。
胡妈妈微微咧了咧嘴巴,看着胡五福,眼睛里居然真的有了泪,胡妈妈用小手绢抹了下眼角的泪,一伸手就把胡五福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胡妈妈委屈特别的大,尤其是看到胡五福的时候,觉得自己受的委屈,都值了。
胡妈妈一张嘴,眼泪就真地下来了,
“福宝啊,妈去给你挣脸了,没丢人。”
胡五福这会儿也被弄糊涂了,到底是咋回事啊,平常和大舅妈打归打,但是没委屈成这样。
胡五福抬手给胡妈妈拍了拍背,说话的口气就跟哄小孩似的,
“妈,你这是咋的了?”
“呜呜……”
胡五福不问倒好,这么一问,胡妈妈把小手绢捂在脸上,哭了起来。
就在胡五福不知道该咋办的时候,胡大嫂指了指厨房,轻声地和胡五福说,
“福宝,你去弄饭吧,这里我来吧。”
“噢。”
胡五福立即就跑了,马上就钻进了厨房。
不过胡五福耳朵里还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听着胡大嫂两三句话,就从胡妈妈嘴里问了出来。
原来胡小柳被全村人笑话后,大舅妈就觉得是胡五福的原因。胡五福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冤枉啊。
而胡大嫂也是这个意思,胡大嫂挨着胡妈妈坐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