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还是有所顾忌,不敢直接宣扬赵明诚谋逆之事,苏子陵暗道:
‘一国亲王暗养私军,这个证据够充足了吧。’
‘到时候私军都实锤了,说他不想造反都没人信,魏帝总不能真的视而不见……除非他和他弟才是真爱,儿子只是血脉……’
‘或者,赵明诚势力极大,已经能够一手遮天了?’
不过,这一可能很小。
想起此前自己在苏州城中的那一嗓子,直点其名,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带来麻烦。
这时,朱笑眉看向水若柔,红肿的眼中满是仇恨:
“妖女!那个南蚩融,络腮胡子、歪鼻子,是也不是?”
朱之常也喝道:“妖女快说!”
水若柔脸色惨白,浑身发颤,仿佛下一刻就要闭气而去,艰难地点头道:“是。”
朱之常心中又是一痛:“他也害了红棉!”
朱啸天顿时恨声道:“好个恶贼,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目光扫过再度悲痛伤感的诸人,苏子陵不好意思多待,也没看只剩下一口气的长孙无极,提着水若柔退出大堂,让人把她带下去,单独关押起来。
等到夜半,果然见她施展出媚功,迷惑了看守的护卫,取来钥匙打开铁笼锁链,只身逃之夭夭。
第二天一早,送饭而来的侍女发现屋内早已人去笼空,边上还有一个昏倒的护卫,急忙将消息层层通传上去。
看着空空荡荡的铁笼,苏子陵看向骤然苍老了很多的朱之常,满是歉意道:
“是小侄的过失,想不到这妖女竟能破开穴道封锁,运功疗伤,从而逃脱出去。”
“子陵莫要放在心上,更是莫要自责。”
朱之常面上仍有悲痛,口中却宽慰道:“不过一个从谋罢了,逃便逃了。”
“只要长孙无极这恶贼仍在就好。”
一旁的朱啸天也沉声道:“还有那一僧一道,和另外八个贼人在呢,子陵宽心就是。”
“世叔世兄说的是。”
苏子陵面上稍松,建议道:“以防万一,还是将那两人尽快审问一番。”
朱啸天点头道:“也好,为兄这就去办。”
“我与世兄同去。”
依照此前的吩咐,头陀和道士分别被关进一个边长数尺的铁笼子里,且浑身都剥得赤条条的,只留了一条底裤着身。
手腕脚踝脖颈处,也都被精钢铸成的镣铐枷锁所禁锢,五根短短的铁链缠绕拉扯着四肢交结在身后,胡luàn • jiāo叉悬在笼子顶端,令两人无法有大的动作。
挥退看守的护卫,苏子陵和朱啸天走进关押他们的屋子里,屋子内部空空荡荡,唯有两个铁笼分放在角落里。
听到动静,笼子里的两人抬头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头陀瞳孔一缩,认出了此前一击重伤自己少年,顾不得再调息疗伤,陡然惊怒道:
“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正要低头不语的道士忽得心头一震,不禁轻呼出声:“是你打伤了空印!怎么可能!”
之前他在剧痛中昏厥过去,丝毫不知伤他的人究竟是谁,清醒后也问过空印和尚,可后者只是闭口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