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看着跪地的图兰,后者急忙摇头:“不渴了!不渴了!”
说完,姜肆也不再管她,拉着萧锦昭的手一起走了出去,萧锦辞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有深意,随后也走了出去。
到了一处静谧偏僻的庭院,萧锦辞坐在树荫下,听姜肆给她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笑得前仰后合:“她真是这么说的?”
姜肆点点头:“真的。”
萧锦辞笑得趴在桌子上:“你怎么忍得下去?”
姜肆眨眨眼:“我是忍不下去,有几次都差点笑出声来,但又实在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嘛。”
萧锦昭一把拍向桌子:“我去教训教训她!”
姜肆把她拦下来:“你老实坐着吧,刚才又闯什么祸了,把你阿姐都惊动了。”
刚还义愤填膺的萧锦昭立刻乖乖地耷拉下脑袋,脸上一红,坐在石凳上不说话了,姜肆挑了挑眉,转头去看萧锦辞,用眼神询问。
萧锦辞摆了摆手:“非要去招惹那个姓韩的木头人,吃了亏,又想让我帮她出气。”
姜肆讶然开口:“韩北野?”
“正是。”
想到之前在卉州时,乐陵跟韩北野是有过几次交集,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一个是木讷冷淡的武夫,乐陵几次示爱都被拒绝了,没想到现在还在坚持。
萧锦昭被阿姐说得有些抬不起头来,气哄哄地转向旁边,背对着二人,两手抱胸道:“气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这得是有多气?
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姜肆觉得好笑,萧锦辞瞥了乐陵一眼,对她被男人牵着鼻子走这一点分外看不上眼,但是自己妹妹又不能说得太过,无奈地摇摇头,转头问姜肆:“那个图兰,也不像会说这种话的,兴许是有人在后背指点。”
先前都是玩笑,现在却是认真起来,姜肆点了点头:“大抵是在哪里听了一些闲言碎语,让她出头来试探试探旁人都是怎么想的。”
萧锦辞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时不时就要有人旁敲侧击地暗示陛下进新人,扩充后宫,我那个弟弟可不跟你一样,背地里记仇着呢,他们吃了教训,就不敢再提这种事,时间一久,有的人又开始不安生起来,生出些花花肠子。”
姜肆吃了一颗葡萄:“嗯,毕竟那个图兰看起来,脑子不是很聪明,很容易就被利用了。”
她刚说完,一直背对着二人的萧锦昭突然抱着臂“哼”了一声。
“怎么了?”姜肆拍拍她肩膀。
“皇姐和皇嫂都不理我,让我一个人生闷气!”萧锦昭像个圆滚滚的河豚。
姜肆把她扳过来,忍不住笑:“你就这么喜欢韩将军?”
萧锦昭如今也是二八之年了,水盈盈的眸子是随了她那个做奸细的母亲,她跟萧持和公主两姐弟的样貌都不同,骄纵艳丽,又带了些惹人怜惜的柔媚,姜肆轻飘飘的一问,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眼圈一红,眼中立刻盈满了眼泪。
她一哭,把姜肆和萧锦辞都惊的一愣,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伤心。
萧锦昭越想越觉得委屈,用手蹭了蹭眼眶,只点头,也不说话。
萧锦辞自然是没办法理解,她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又是掉眼泪又是伤心难愈,她的世界里,男女情.事只有快活,一点不顺心都没有,男人嘛,长得好看又能讨人喜欢的多了去了,何必要从一棵树上吊死?
姜肆拿下萧锦昭蹭眼泪的手,用手帕替她擦了擦眼睛,温声说:“要不要我帮你?”
萧锦昭止住哭声,眼睛一亮,惊喜地看着她:“皇嫂有办法?”
“嗯……说不上是不是好办法,但是也许能帮你。”
“你快说你快说!”
“你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
姜肆一问,她愣了一愣,想不通这个跟她追逐韩北野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有啊,喜欢打马球,喜欢听王少卿说那些疑难杂案,对了,我还喜欢跟秦姐姐出去玩,她结识很多江湖游子,那些人,跟京城里,跟皇宫里的人都不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称兄道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不叫我殿下,但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妹妹看。”
姜肆有些惊讶:“你跟秦姐姐一起出游过?”
萧锦昭说起这个就精神了,点了点头:“迁都的时候,我没有跟皇姐他们一块走,而是跟秦姐姐一路打马,走走停停,走了小半年才到燕都的,对了,王家那个二公子,王少卿的弟弟,也跟了一路,看起来好像心属秦姐姐,可是秦姐姐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