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你不要胡搅蛮缠了,你袒护谋逆盐商,已是形同谋反,人人都有权力诛你!”
孙巡抚不打算跟贾珏斗嘴了,他这次把臬司衙门的兵都带来了,根本就不需要跟贾珏扯那些有的没有,直接抓了人,下了牢,弄成既定事实,谁也拿他没办法:“都给我上!”
孙巡抚身边的两个千户对视了一眼,猛的抽刀冲了上去。
但他们刚往前冲了两步就被两个刀卫给拦住了。
贾珏很是不屑的道:“孙大人,你要硬来,我就能让你下不来台,你也别忘了,我姑父林如海林大人就在这扬州,督的是两淮盐政,而我兄弟贾琏是这扬州府的知府,这扬州是我的地界。而且别看我手上就这二十来个人,但我能守这衙门一天一夜,到时候血流成河,不仅你没办法交代,你身后的人也没办法交代。”
孙巡抚麻爪了,但他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不上必死,上了说不定还有生的希望。
咬了咬牙,孙巡抚就要崔手下拿人。
但就这在这个时候,贾珏再次开口了。
“孙大人,别傻了行吗?你真以为你拼着拿下我,你就能平安无事吗?别逗了,先不说我背后的人会不会放过你,就是你背后的人,你们自己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别不信,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昨天刑房的典吏李芳才才把扬州盐商造反的证据偷偷送到知府手上,注意,是偷偷,并不是公开的,之所以闹成这样,是因为我用酷刑逼人卖了他,这才抓到了他。”
“可就是这样,远在苏州的巡抚大人你,却在今天赶到了扬州。”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就算用八百里加急一天就把消息从扬州送到了苏州,可你能一天赶到扬州吗?”
孙巡抚犹自狡辩:“本院正好在有公务在镇江!”(巡抚一般都在朝中挂职,这里设定孙巡抚在都察院有挂职,所以自称本院!)
贾珏嗤笑了一声道:“就算你真的恰好有公务在镇江又怎样?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自己信,别人会信吗?”
孙巡抚冷哼了一声道:“本院行的正坐得端,别人信不信与本院无关!”
贾珏哈哈笑了起来:“孙大人别自欺欺人了,要知道人性本恶,人言畏如虎,所以人们往往会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别人!在阴谋论大行其道的官场,你居然跟我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孙巡抚的脸一下子黑了。
他很想反驳贾珏的话,但他本心里却非常认同贾珏的话。
贾珏笑过之后,左胳膊撑住桌子往前探了探身子,冷冷的盯着孙巡抚。
这个姿势给了孙巡抚心里上很大的压迫力。
同时贾珏道:“我不妨来给你分析一下你的你抓了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首先,你抓我,是想造成一个既定事实,就是我包庇盐商,盐商们犯的谋反的罪,那么我也是就是谋反。”
“可我是贾家的人,贾家是四大世家,一门两国公,敕造之家,勋戚之首。”
“而贾家,又是北静王水溶一系的。”
“如果我谋反,那么就代表了贾家要谋反,贾家要谋反,就意味着北静王水溶要谋反。”
“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们的抓我的初衷是什么,但你们显然挑错了时辰。”
“一旦牵连到贾家、北静王水溶,那么会给朝局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了吗?”
咕咚~~~
孙巡抚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是巡抚,从二品大员,再往上走就是六部尚书,已是朝中中坚力量,已经有资格知道一些秘闻了。
对于朝中的格局,他也看的很清楚。
如果真的牵连到北静王水溶,那么朝局动荡都是轻的,一个闹不好可就是天下动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