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
一只指腹无茧,骨节修长匀称,手背冷玉脂般白净,就连皮下淡青色血管,都极为漂亮的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里,还握着主持人的画筒,正正挡住白苏的拳头,拦了他的动作。
主持人言笑晏晏:“选手白苏,请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白苏双眼充血,额头青筋跳动,脸色涨红,活脱脱脱缰的斗牛。
主持人干笑两声,低头用观众听不见的声音说:“白苏,你想要被永久禁赛,就尽管闹腾。”
一句“永久禁赛”,像酷暑里的大桶冰块,叫白苏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
他喘着粗气,隔着一丈远的距离,阴鸷狠戾地盯着秦封。
秦封轻蔑不屑:“想让我在你香品上动手脚,秦白苏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他语气藐视极了,浑然没将白苏放在眼里:“你没资格。”
就,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
白苏咬牙切齿,将牙龈咬出血来,满嘴的血腥味他也没反应。
齐老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白苏选手,你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白苏压根不信,在他眼里,齐老跟秦封都是一伙的。
齐老摇头,冥顽不灵的东西,他没有指点的兴趣。
另一评委,科莱尔多少看出端倪。
他操着不熟练的华夏语说:“白苏选手的香品,兼具了西方香液和东方香丸,其中差别香丸里多了一味香料,正是这味香料,遇上了和它味道相忌讳的另一种。”
齐老点头:“正是如此,白苏的香品,味道极为精纯,所以两者相冲的更厉害,才致由香变臭。”
听了两位评委的话,不管是现场观众还是直播间的观众,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根本就怪不到人家秦封头上,完全是白苏自作自受。
主持人抓紧时间,问询评委到底是哪两种香料相冲了。
比赛现场,却蓦地变故陡生。
一位坐前排,最靠近白苏香品的观众,忽然眼斜口歪,四肢抽搐,还不断吐着白泡泡。
周围的人全都慌了。
“啊,这人发羊癫疯啦!”
“快,找东西塞他嘴里,不然要咬断舌头。”
“叫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
“赶紧救人,有没有观众是在医院上班的?”
“卧O槽!白苏调的香这么毒的吗?竟然把别人旧疾引发了。”
“嘤嘤嘤,白苏的香品好可怕。”
“艹!远离白苏,万事保平安!”
……
秦封眉头一皱,抱着团子三两步跳下台。
观众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秦封蹲那人身边观察了番。
周围的人,都在劝他别耽搁了,还是赶紧送医院要紧。
秦封没理会,他取下团子手腕上的小铃铛。
“宝宝,”秦封低声问询团子,“现在有人需要这枚香丸,宝宝愿不愿意拿出来用掉。”
小团子大声说:“濛濛愿意的。”
秦封笑着揉了揉她脑袋,随后将铃铛里的香丸子一掰为二。
一半香丸,他放患者的鼻端,另一半让人马上去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