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洞穴还有很长的延伸,左右没什么分支,所以我完全没料到脚下的地面上居然还会出现一个深坑,整个人毫无防备摔落下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半空了。
从洞穴到地面并不是九十度垂直,我下落了四五米以后就撞在了发生倾斜的洞壁之上,紧接着整个人调转方向奔着斜下方翻滚而去,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滚了多少圈,这才‘扑通’一声掉在结结实实的地面上,头灯也因为过多碰撞而彻底熄灭。
这一番下落着实把我给摔的不轻,连撞带碰骨头好像都要散了架子,侧躺在地面上脑袋里嗡嗡作响,想要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关节却疼的厉害。黑暗当中,能隐约听到光头微弱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似乎在呼喊我的名字,但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在山体之中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么深的大坑,天知道这里边又是什么东西的巢穴。我躺在地上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真特么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老天爷简直一点活路都不给啊……
静静的躺了几秒钟,身上酸痛的感觉缓和大半,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光头还在上面扯着嗓子呼喊,我想要给出回应,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生怕惊扰了这里边的其他东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灯,发现头灯还是完好的,只是下落的过程中碰掉了一节电池。
没有了头灯照明,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连一丝丝细微的光感都不存在。我就好像瞎了一样,只能趴在地上伸出双手尝试着在附近摸索寻找那节丢失的电池。
好在那电池距离我不远,就在右侧手边的位置,随手一摸就被我拿在手里。摸着黑将其重新装回到头灯当中,来回拨弄了一下开关,灯泡闪了两下彻底明亮起来。
在明亮的灯光照下,我眯起眼睛打量四周,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什么动物的巢穴里,也不是掉进了某个深坑,而是从山体内部那些细小的洞穴掉进了主通道中。
我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详细方位,只能看到四周空间很大,并且左右各有空间,延伸到远处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这里已经有了人工开凿修琢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是那些可怕生物的居所,扫视周边,在头灯能照射到的几十米范围之内,我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生物。
终于从巨型蜘蛛巢穴逃出来了,我心里开始暗暗庆幸,这也算是福大命大了,没准光头说的对,托了脖子上这摸金牌的福,祖师爷真在冥冥之中照顾着我们呢。
既然下方没事,那么光头在上边就显得比较危险,他的头灯早就坏了,身上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只有一把小小的军用匕首。如果再遇上巨型蜘蛛或者大老鼠之类的奇怪生物,在黑暗当中将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甚至连逃跑都无法分辨方向。
想到这些,我连忙凑回到自己掉下来的那个洞口,憋足一口气冲着里面高声叫喊:“秃子,下边是出口,你甭害怕,摆好了姿势往下跳,我在底下接着你!”
连续喊了三遍,声音似乎已经传达过去了,但是我并没有听到光头回应,探着脑袋张望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正在担心他可别是已经遇上了什么危险,突然就听到一阵叽里咕噜的闷响从洞穴里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伴随着不少细碎的土块从天而降。
见到那黑影突然出现,我下意识闪身一躲跳到了旁边,稳住身形再转头细看,只见光头四脚朝天躺在一片尘雾当中,龇牙咧嘴似乎也被摔的不轻。借着灯光看到站在旁边的我,他用力咧开了嘴巴:“老张,刚才是不是说在底下接着我!?……秃爷这腰……你妈个比啊……”
还能骂人就说明没有太大问题,我无奈的笑了笑:“谁知道你连个回应都没有,突然就跳下来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当然下意识得躲开……”
光头皮糙肉厚,摔一下没什么事,只是落地的时候屁股底下有个苹果大小的石块,给他硌的不轻。坐在地上揉了半天这才扶着岩壁缓缓站起来,抬头打量四周,顿时也皱起了眉头:“我擦,还真出来了,这地方眼生的很,咱们可没来过。老张你拿个主意,往左还是往右?”
我转头看了看,两边差别不大,均被一片无尽的黑暗所包裹着,看不清后方是什么去路。短暂思考了几秒,随手一指左边:“往左走吧,先看看什么情况,沿途做好标记,实在不行再原路返回来。”
光头晃了晃脑袋:“行,老规矩,谁拿的主意谁在前边开路,你先走吧……”
刚才我还纳闷这一向行事果断的光头怎么会突然让我拿注意,听了这后一句话才知道是被他给套路了,也懒得跟他过多计较,翻了个白眼奔着左侧黑暗走了过去。
光头身上没有照明设备,也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俩人轻装上阵走的倒也不慢。沿着一侧洞壁往左手边空间走了差不多三十多米,就看到前方的空间被进一步扩大,一个椭圆形的半大洞穴呈现在眼前。再往前走几步,只见洞穴中央有一条沟壑,沟壑上还立着一座拱桥,拱桥的正上方,一个类似开口的光点在随着头灯的晃动时隐时现……
光头伸着脖子看了一圈,随即出声叫到:“这地方……好像有点眼熟啊,老张你看那边的拱桥……还有桥上的‘吊灯’……卧槽,这特么不是刚才的奈何桥么!?咱哥俩就是在这里被巨型蜘蛛给弄走的啊……”
我也是眉头紧张,仔仔细细将周围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一切的场景我们都无比熟悉,不久之前才刚刚看到过,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出现在这里,我们都在桥的那一边。而这一次出现在这里,我和光头已经站在了桥的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