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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1 / 1)

灵遥抬脚离开曹恂,再逗留就会被监视的人找到,逐步倒退只为多看他几眼。曹恂探身想拽回她,但是身体虚晃,不能自如运转气力。“你必须为我保重!”她凝视他重重嘱托,又说一遍:“回沙州等我。”她一点也没有能回沙州的把握,可总得给他一个支撑。

树丛“沙沙”作响,有人接近这里,她最后望他一眼,扭身飞快跑开。他仍想追她,来人已拨开树丛,他不得不缩身躲藏,赶快远离河边。返回沙州确实可以养精蓄锐并掌握充足资源,打败突厥救出她的希望更大。可是,在此之前她要经受多少折磨?他心如刀割。

灵遥来到外面空地,见呼那带人搜查。“四夫人刚才跟谁会面?”呼那大概掌握了线索。她撒谎道:“我在看风景。”呼那自然不信她的话,命手下仔细搜。她脸上紧张不是假的,却假意瞄向与曹恂藏身相反的方位。果然呼那起了疑心,重点搜向那边。

曹恂抓紧小跑与商队汇合。“喂,你是哪儿来的?”斜侧忽地走出一位少妇叫住他,衣饰不像平民。“商队”他保持镇定,借助元素璧赠送的胡汉互译册子,自学了简单突厥词语。少妇严厉盯着他的面孔,难道被瞧出破绽?他明白不能心虚,即刻做个“请”的手势。

少妇厉害散去,婀娜一笑,随他到商队驻扎处,突厥人纷纷向她行礼,她是三王子的夫人燕哥。“你们卖什么?”燕哥问。他引导她看绸缎首饰,她一面挑一面打量他,他和丈夫一样俊俏,气质亦非凡俗,怎能仅仅是个卑微商贩?“大生意来了。”商队同伴小声玩笑,曹恂正经地摇头,心系灵遥的状况,真要绝情地抛弃她么?

呼那没在水边搜到人,灵遥暗幸曹恂安全转移,却听他接着下令:“去查那些外来商贩。”她真的害怕了,表面必须装作无事,慢慢跟在他们后面。她不敢抬头,呼那不停地瞅她,她怕自己无法移开的目光暴露曹恂。

呼那手下对商贩们吆喝推搡、逐个盘查,掀翻好几个摊位,顺走不少东西。人们能避则避,商贩们生意遭破坏,也只有忍气不言。曹恂所在商队即将轮到被查,曹恂想不能牵连灵遥,灵遥想冲过去与他共进退。

燕哥本来挑得开心,这一阵吵嚷已搅了她的好兴致,呼那一伙扰到近旁更惹她大怒:“给我滚开!”呼那说:“二夫人请配合,我们在查混入的奸细。”“我不管。”她刁蛮斥道:“你们有多远滚多远!”她叉腰不许他们搜,无意中在保护曹恂和灵遥,两人对这突发变故均感愕然,趁机匆匆互视,究竟是福是祸?

“得罪了。”呼那毫不相让,强制挤开她。“你敢!”燕哥的尖叫声盖过他。这时,默铎一行骑马回营,撞上他们的争吵。

“默铎,他们欺负我!”燕哥作势哭泣,呼那立刻缩回去。默铎心里有数她不可能挨欺负,随口问发生何事,呼那上前说明灵遥与可疑之人私会。“胡说!你们什么都没查到!”燕哥不是为灵遥说话,而是给自己争口气。灵遥以为自己得努力辩解,结果又被她“开脱”,仿佛变成局外人。

各商队都忙着收拾货物,尽快躲开麻烦,曹恂帮手之余不时偷瞥灵遥。“慢着。”燕哥再次叫住曹恂,指着一堆货品说:“先买下这些。”曹恂默默为她包好,她的脾气骤然降温,比起丈夫,这陌生男人竟有一股温暖感,今后难再遇见。

密切关注每个人的灵遥注意到:默铎的深眸突然停留在曹恂脸上,闪动间似有深意。不好!如果一年多前在戈壁袭击曹恂的人确实是他,那么他无疑认出了曹恂!曹恂亦不禁审视默铎的双眼,好像哪里曾见过……

灵遥恨不得蒙住他俩的眼睛,默铎转而狡黠地看她,她的不安尽入他眼里。曹恂包裹的动作变慢,视线不离默铎,冲突也许一触即发。

片时安静的相持,默铎最终嗤嗤笑出来。“放所有商队走吧。”他自信地说:“即使有奸细也偷不到机密。”呼那无权反对,暗自咬牙。商队顺利撤离营地,曹恂专注赶车前行,灵遥避嫌转身走开,他们未能交换告别的眼神。

很久之后,她出来驻足长望他远去的方向,从沙州随身带来的小包裹里装着一只埙;他频繁回头留恋看不见的她,闲下来拿出埙反复吹咏,同怀相见不得相随的心伤。

当夜她又和默铎睡在帐篷两边,他忽而问:“你在沙州和曹恂订过婚?”“只是过去……”她轻声说,猜不出他的用意:“听说他失踪了。”“你清楚就好。”他依旧讥讽语气。

消失两个多月,历经风霜的曹恂出现在沙州城外。元素璧激动得飞奔去见他,丢开郡主的仪态且哭且笑。许多人涌来热切欢迎曹大公子,他的归来如同赢得胜仗,人们盼望由他带领重振旗鼓。

曹恂没理睬元素璧,低沉而歉疚地穿过人群,恳求以黜职杖责来惩罚自己失职之罪,愿从普通一兵开始效力。“对不起我没能救回她。”他愧见安萝。安萝哽咽说:“曹公子我相信您。”他继续向阴绍与定慧道歉,却无人指责他,反倒劝他爱惜自己。面对父母他哑然无言,怨恨他们逼走儿媳是不孝的,但他难以原谅。

唯一不开心的是曹怿,正准备启程回沙州,收到哥哥回家的信,失去成为曹氏继承人的大好机会。他把信揉作一团:“你们谁都救不了她,人人该死!”

李祺芳邀灵遥喝茶,燕哥雍珠在外边又发生争吵,吵声越来越大。灵遥听出大意,默铎答应昨晚去燕哥帐中过夜,却被雍珠截走,燕哥怎咽得下这口气?“我去劝劝。”李祺芳出去劝解,若吵到可贺敦那里大家都得挨训。她们非但不听劝,还对李祺芳多有不逊。“你也想抢默铎?”“可笑,他永远不会碰你。”

“你看什么看?轮不到你!”灵遥站在门边也被她们看不顺眼。两人重回吵闹中,吵着吵着竟动起手脚。忽然李祺芳不知被谁推了一下,跌倒在地起不来。灵遥忙扶起她,她的脚扭伤了。

这下瞒不过可贺敦了,可贺敦气不打一处来,若由大王子等人传给可汗,可汗对默铎的看法肯定更糟。她先怪儿子不知管教妻子,默铎不当回事,反正没一个妻子是自己想娶的。“我要出去几日。沙州近期动向值得注意,曹恂回去了。”他逃避的理由很正当。

而后她召来儿媳们,对李祺芳受伤并无同情,认为是无能不足以服众。想当初自己以低位从可汗众多女人中登上可贺敦之位,靠的就是手段。

“你们既然互不服气,那就比试本领,胜出的人当默铎的大夫人,其他人都服从她。”可贺敦对儿媳们宣布,要选出最有能力的女人辅佐儿子。燕哥和雍珠面现得色,对此志在必得,大夫人之位早该让出来了。显然李祺芳十分弱势,灵遥虽无意参与,但替祺芳心有不服:她全无过错,倒被迫跟有错的她们较量,哪争得过泼辣的她们?

“我……退出吧。”李祺芳知道毫无胜算,主动退却。“我帮你!”灵遥站出来说,打算加入竞争为她拼一把,不能白白服输。燕哥雍珠当是笑话,一个软弱一个卑下,不过是陪跑而已。可贺敦瞟过灵遥,唇角微翘:“好,一个都不落下。”

可贺敦布置的第一个任务,是在一个时辰内为全营地准备食物。大夫人不仅仅属于王子,应有养活大家的本事。营地现有食材不准用,谁都能想到去附近戈壁打猎野兔野羊,烹制族人常吃的烤肉。燕哥雍珠并驾齐驱冲在当先,仆人帮着驱赶猎物,两人抢着射箭比谁猎获更多。双方敌意十足,雍珠差点射中燕哥的马腿,燕哥的仆人挥棍打到雍珠的仆人。

李祺芳骑术不精,带累灵遥落到后面,多数猎物被那两位包圆,只能猎到她们漏掉的一两只野兔。“唉,让你白费力气。”李祺芳显得丧气。灵遥明白打猎不可能争过她们,被甩开实在太多,必须另想办法。

她下马走了几步,揪下一根野草放进嘴嚼了嚼,味道干涩。“还有能吃的吗?”她问祺芳。“有几种,不过很少食用。”李祺芳说。灵遥有了办法,于是两人退出打猎。雍珠看她俩几乎空手,轻蔑地笑:“认输了吧!”

之后燕哥雍珠各自满载而归,猎物数量难分多少。她们指挥仆人生活烧烤,营地很快飘满香气,李祺芳灵遥那边则安静得多。

到了截止时刻,可贺敦出面评验,邀营地上下品尝儿媳们的食物。燕哥雍珠争相为可贺敦端来烤肉,民众们称赞二位夫人好心。她们期望得到自己比对方更好的评价,然而可贺敦并不表态,移步到李祺芳帐前。

只见地上架着几口大锅冒着热气,李祺芳捧碗献给可贺敦,是掺有野菜的肉汤,喝下去既有肉香又有鲜味。灵遥舀汤分发给其他人,她请祺芳指点认识可口的野菜,采来许多与兔肉混在一起熬汤。不但弥补猎获最少的劣势,而且肉汤加了野菜香而不腻,对于吃惯油腻的突厥人是特别的新口味。族人喝了都夸美味,比燕哥雍珠更为出彩。

“是谁的主意?”可贺敦问。李祺芳腼然笑视灵遥,灵遥连忙摆手,不愿占去半点功劳。“她们作弊嘛!”燕哥不服地说。“是啊!还不到我们的零头。”雍珠附和。“动脑子没什么不对。”可贺敦不容置喙:“这一轮算平局,还有两轮比试决胜负。”

可贺敦定下的第二个任务,是让她们背诵突厥传统歌谣,大夫人需要学会向后代传承突厥的荣光。燕哥是纯正突厥人自有优势,对李祺芳雍珠则是难题,灵遥更是刚会说几句日常的突厥话。

可贺敦请营地的萨满为她们先做一遍讲述。萨满是位三十余岁的美丽女人,平日与常人无异,却拥有通灵的法力,在重要仪式上向上天问卜、为生病族人做法驱邪,当其施展法力时连可汗都要满怀敬畏。“可贺敦年轻时也是萨满。”李祺芳在灵遥耳旁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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