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贺岩房间古老的历史感,议事厅的装潢更加陈腐老旧,仿佛有阴冷的怨气在里面久久的盘桓着,阴暗的气息一直钻到人的骨髓里,令人心底发寒。
议事厅是原来贺氏的祠堂,专门惩罚犯错的贺家人。贺岩不到十岁,刚刚被认回贺家的时候,在这个地方,被当时的当家主母和两个哥哥惩罚过无数次。
所以后来,贺岩掌权贺氏后,厌恶祠堂这个陈腐的名字和令他不愉快的回忆,把祠堂改成了议事厅,也很少再动用这个地方。
议事厅中,贺欣欣和她的父亲贺正鹏站在一起等待着贺岩。
论辈分,贺正鹏是贺岩的远方表叔,是贺家旁系中的旁系,血缘关系很远。
在贺岩血洗贺家的时候,贺正鹏也没有参与过,也和贺岩没有过直接的接触,只是从他的族人口中听说过这个凶神的狠戾手段和跟他挣权的两个哥哥的下场。
令人胆寒。
所以贺正鹏听到女儿居然惹恼了贺岩,贺岩让她去议事厅等着的时候,险些吓破了胆。
“欣欣啊。”贺正鹏皱着眉看着贺欣欣说道:“你到底干了什么,让贺岩生了这么大的气?”
贺欣欣也被贺岩的严肃吓到了,不甘辩解道:“我、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给贺岩哥哥今天跳舞的女伴喝了一杯酒。我哪里知道贺岩哥哥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贺正鹏愁眉苦脸:“贺岩能带来跳开场舞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你说你何苦招惹贺岩的人呢?”
“就是想给那个小妖精一个教训!”贺欣欣咬牙切齿道:“爸爸,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妖精是传夏夏正庭的女儿,贺岩哥哥想要给夏正庭面子,所以才要做个样子给他看?”
贺正鹏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贺岩来贺家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为女人发过火。最近贺氏往娱乐圈的动作频繁,贺岩估计也是为了和传夏合作顺利,才要做个样子。”
“没错!贺岩哥哥肯定是为了和传夏的合作,不可能是为了那个小贱人!”贺欣欣恨恨道:“贺岩哥哥不可能真的罚我的。”
“希望是这样吧。”贺正鹏也拿不准,眼含忧愁的望向议事厅的门口。
贺岩把夏星希安置的主宅后,夏星希缠着他又玩又闹,娇气地缠着他,把贺岩撩的火烧火燎的,还去洗了个冷水澡。等贺岩到议事厅的时候,贺欣欣和贺正鹏和已经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站的腿都酸了,也不敢坐下。
贺岩裹挟着一阵寒气走进了议事厅。
虽然现在天气还很暖和,但是贺岩面无表情的俊脸和周身的寒气依然冻得贺正鹏和贺欣欣一阵颤抖。
“贺先生,您来啦。”贺正鹏谄媚的笑着走向贺岩。
论辈分,贺岩应该叫贺正鹏一声叔父,但是贺正鹏可当不起这个称呼。
当时,贺岩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斗得昏天黑地,夺权的狠戾手段吓坏了所有贺家人。贺岩当时才二十来岁出头,掌权贺氏的这几年,更是几乎剥夺了旁系所有权利。所以贺岩在贺家的积威慎重,说一不二。
贺家现在是贺岩的一言堂,而贺正鹏自己只是依附于贺家的一个小蚂蚁,靠着贺家的房子和年终分红过活,哪里敢倚老卖老,称自己是贺岩的长辈,让他反过来管贺岩叫爷爷他都不敢说什么。
“贺岩哥哥。”贺欣欣仰着头,眼中含着盈盈泪光,楚楚可怜的要去拉贺岩的手。
贺岩厌恶地皱眉,一手甩开了贺欣欣,走到议事厅的主位上居高临下地坐下。
贺岩坐下了,贺正鹏和贺欣欣可不敢坐。
“贺先生。”贺正鹏讨好的笑着说道:“欣欣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贺岩没有回答,目光沉沉的看着贺欣欣,把贺欣欣看的浑身发冷,才开口道:“你给星希喝了什么?”
“......失’身酒。”贺欣欣小声嗫嚅道。
贺岩听到这个酒的名字,怒火暴起,在胸中翻腾,险些压抑不住自己当场暴起。
他不知道失’身酒是什么,但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还好,还好是自己提前发现了夏星希的异常,把她带回了房间。
要是他的小茉莉要是被别人捡到......贺岩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座椅的扶手,青筋暴起,险些把木头扶手捏碎。
他用尽全部自制才按捺住心底的怒气。
要是被别人捡到,后果不堪设想。
贺正鹏听到这个酒的名字,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就是普通的酒,没想到居然是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给人家夏小姐喝这个酒啊?”贺正鹏连忙问道。
“我就是想要那个小贱人出丑,让贺岩哥哥看清她的真面目,不要让贺岩哥哥被骗了。”贺欣欣抽噎着说道。
“我说过了,叫她夏小姐。”贺岩的声音仿佛寒冰般刺骨:“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贺欣欣被贺岩冷厉的声音吓得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