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被七手八脚拽回屋里,动静闹得不小,但没几个人真正去关注的。
围观群众都屏息盯着那道楼梯。
江导接到了俞桐眼神示意,忙收拾好被炸得晕晕乎乎的心情,瞪起眼睛,严厉地使劲儿挥手,大家看懂了,可头一次不愿意挪动。
江导的权威受到挑战,绝不能忍,手一横,刀似的在脖子上划了又划,大家才低下头,纷纷不情愿地转过身,按原本的拍摄计划去准备户外场景。
感觉错过了几个亿!
俞桐下楼,走到江导身边,说着话,把他也引开了,“我带了个专业育儿师过来,虽然比不上红枣,但还算能用,咱们抓紧赶进度,继续拍……”
戴颂略微松了些力度,抬起她哭湿的脸,低声问:“跟我走好不好?”
红枣贴在他胸口,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手脚彻底掏空了力气,全靠戴颂支撑才能站稳,脑中什么都不想了,满满装的全是他。
“乖,”戴颂克制地在她冰凉的唇上轻吻,“我背你。”
他转过身蹲下,让红枣顺势跌在自己背上,双手抬住她的膝弯,稳稳站起,避过远处人群,轻车熟路地找到民居隐蔽的侧门。
红枣环紧他的脖颈,轻轻嗫嚅:“你怎么知道这里……”
“来之前,各种内部资料和地图都记熟了,”戴颂背着她穿过小门,转了个弯,径直走向一条沿河的清净小路,“不会把你弄丢的。”
红枣沉溺在他颈间熟悉的温度里,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颠簸,迷蒙地哑声说:“丢在你身边就好,去哪都无所谓。”
这条路离主街并不太远,遥遥地还能听见些许忙碌的人声。
但也正因为此,小镇上的本地居民都被节目组的拍摄吸引了过去,反倒给他们留了安宁。
路面由磨得发亮的青石板铺就,左右青草野花繁盛,旁边的清冽河水被阳光晃出一层耀眼的碎钻。
红枣竟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里。
是不是紧紧抱着的这个人,只是一场臆想出来的美梦,醒来以后,她依然还和从前一样,浮萍似的难安。
比面对那个女人时更深的恐惧感汹涌袭来,轻而易举扼住她的喉咙。
戴颂落脚的客栈沿河而建,位置清净避人,他住在三楼,客栈楼后有备用的外楼梯,很少被使用。
他背着她,在木制楼梯上踩出均匀的咯吱声。
踢开三层并未上锁的楼门,客栈走廊里空荡安静,他把红枣小心放下,抽出房间门卡扫过,“滴”一声细响。
红枣只觉得刚刚站住的身体忽的一轻,被他托起来抱进房门里,门在身后砰的合住,紧接着她就坐到了玄关的鞋柜上。
只来得及抬头看见他的衣领,她就被紧箍着压向墙壁,灼人的吻疾风骤雨般侵袭下来。
所有噬心销骨的思念都融化在纠缠的唇齿间,可红枣依然觉得不够,她心里怕得发疼,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更近得拉向自己。
“想我么。”他含糊呢喃。
红枣抬起头,主动在他唇上吮吻。
他吐息滚烫粗重,五指伸进柔滑长发里,托起她的后脑,更深地掠夺,喘息时沙哑低语:“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红枣眼角不断地沁出泪水,她只想确定,他不会走,不会消失,是真实存在的。
手指松开衣襟,滑向他的领口,颤抖着去解那一排系紧的衣扣。
戴颂抓住她的手,烈烈凝视她,漆黑双目被烧得通红。
感觉到他的迟疑,明明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可惊慌不安还是占据上风,狂涌着把她淹没。
“你不要我么……”她双眼眨都不眨,“是不是,不想要我?”
“想,”戴颂心口揪起来,一把搂紧她,“怎么可能不想。”
红枣仰起脸,微微用力咬住他的颈侧,又在牙印上细细舔吮,他再也忍耐不住,把人抱起来,大步走向房间里面。
窗帘紧合,室内昏暗,一切都漂浮不定,唯有他的激烈索取,才能瓦解所有恐惧,让她的心重新回到实处。
他热切的吻从眉眼蔓延到耳垂,“我到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对你说什么,还记得吗?”
红枣意识迷蒙,唇间溢泻出的都是甜腻的叹息。
他嗓音沙沙的,低醇惑人,“他们说,你老公来了。”
她睁开眼,痴迷地望着他额上的薄汗,想起那刻的情景。
“你老公,对吗?”
“对……”红枣唇瓣微颤,“我老公。”
戴颂猛地加快节奏,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吮吻,急喘着要求:“宝宝乖,叫我一声。”
她声如幼嫩的小兽,难耐轻呼:“老公……”
烈火烧透了理智。
“再叫一声。”
……
红枣前晚照顾秦希,受了凉又没睡好,情绪还大起大落,各种不适都在午后一起找了上来。
她昏昏沉沉地发起低烧,戴颂行李箱里带着常用药,晾了温水哄她吃下,用被子裹紧,搂着她直到睡着,他才轻手蹑脚起身,拿着手机走出房门。
背靠在走廊墙上,戴颂拨通俞桐的电话。
一声就接了,“红枣怎么样?”
戴颂垂下眼,“发烧了,刚哄睡。”
俞桐一副恨不得掐死他的语气,“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儿子,咱能不能别那么混蛋!”
戴颂捏着紧蹙的眉心,“对,我就是混蛋,没能早点赶过来。”
俞桐半晌没说话,终是放软了态度,“你打电话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