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兮的病很快就好了,她的日子和从前一样,进宫面见太后,有时一住就是几天,也能看见她戴着帷帽跟着徐景行进茶楼。
陆昭云在茶楼的隔间喝了半日的茶,等旁边的房间开了,就让丫鬟去请赵颜兮过来小坐。
赵颜兮倒也没推拒,大大方方过来了。
陆昭云曾以为赵颜兮年岁小,心性不定,所以才对那些“好意”动心,她还觉得赵颜兮有些可怜,谁对她是真心的。
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赵颜兮可怜,反倒是可恨。
穿着锦衣,戴着玉饰,好像阿姝。
赵颜兮开门见山道:“听你那丫鬟说,陆姑娘有事,所以才要见我。”
陆昭云摇了摇头,“你怎么是这副打扮?”
赵颜兮笑了笑,“你是说这身衣裳还有头饰像长公主平常穿戴的?”
陆昭云咬咬牙,“明知故问。”
赵颜兮道:“我穿成这样,徐大哥和太后娘娘很高兴,陆姑娘,穿什么不是穿呢。”她不图情不图爱,要的是真金白银,总要把人哄高兴了。
陆昭云:“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当自己是卖笑的,把人哄高兴了?你比勾栏里的女子还要低贱,你以为你把人哄高兴是因为你吗?”
顶着阿姝的脸,做这等下贱的事,陆昭云想把赵颜兮这张脸划烂。
赵颜兮随她怎么说,她做替身怎么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左右长公主不会回来。
“若无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我也奉劝陆姑娘一句,管好自己的事。”
陆昭云气的往后退了几步,赵颜兮怎么可以这么想,真当这事是她和徐景行两厢情愿的事吗,谁有管过阿姝啊。
赵颜兮从茶楼出来,长叹了口气,纵使心里想,她只要钱,可是还是忍不住动心。
这阵子皇上对她也不像从前那般冷了。
容姝。
你就好好待在乌迩,再也别回来了。
——————
乌迩的雨要更寒,更冷,还夹着小冰雹子,容姝怕地里的庄稼冻伤了。
这可是乌迩人的命。
只不过,她光顾着担心秧苗有没有被砸,没顾着自己的帐篷,她坐在桌前写写画画,水滴就从头顶落下来了。
衣袖直接阴湿了。
容姝把金庭玉阶喊来,漏水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个盆接上就好了。
“把桌子挪一挪,放个盆子,等天晴了再把洞补上。”容姝先把书挪走,帐篷大,一会儿去别处看就行了。
两人点点头,麻溜把地收拾好,帐篷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流水声,还有呼啸的风声。
乌迩的帐篷不留窗,通风全靠门口的毛毡,都是晴日时把帘子掀开,不然会呼呼往里面灌风。
大把大把的风就从帐篷顶的小洞吹进来,呼啦啦的。
容姝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帐篷也在晃,原来稳稳当当的帐篷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的。
“金庭,帐篷是不是在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