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君念辞在城内逛了小半月,将城内感兴趣的东西买了个遍装进君阁,君阁的装修已经完成得差不多。
两日后的早晨,小六来请,君阁已经完成请君念辞挑个日子,她到想也不想开口就来。
“明日。”
君阁开业了,没有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夕阳西下时,君阁敞开了厚重的大门。
两盏用琉璃切割的琉璃灯,由着烛火照出诱人的点点碎色,飞起的金色勾檐,四面琉璃上都绘有一幅精致的水墨,佳人才子相偎,浪荡诗人怀酒,了了几笔便勾出了神态。
漆色的木门上,椒图兽雕于大门门环处,两眼点缀着小小玉莹石,嘴上的扣上同样渡上金色。
抬头,上好的金丝楠木为底,雕饰着花卉、龙纹等图案花纹。周边镶嵌几点翠色,淡淡的纹理当中,正正描了两个大字——君阁。
姿态洒脱一气喝成,可见书写此字之人心境是如何洒脱。
下人们均穿上得体的衣裳在小道上候着,君念辞倒是自在,坐在独酌楼中小酌,酒窖内收购了许多精品:竹叶青、猴儿酿,九丹金液…大笔大笔的钱元花出去,也算有所价值。
“阁主。”
孟于担忧地看着门外,哪里见过这样的开业大吉?别家开业哪个不是鞭炮齐鸣大张旗鼓,偏这君阁不一样,悄无声息地就开了门来,没有宣传,只凭着原“栖苑”的名头,谁会上门来?
“你确定今日会有人来?”
君念辞抬手夹了粒花生塞进嘴里。
“怕什么,好客不怕晚。”
话还未消化入喉,来了位翩翩婢女,请示孟于:“掌柜的,有贵客到了。”
君念辞一听,饮下爵中的酒,走上楼去。
孟于见状忙整理衣冠,出门迎客,才出楼门。
清冽的香味让人清醒,这是梅花香。冬日里的花栽了不少,一眼望去,之前的凄凉萧瑟已经一扫而空,衣着得体的美婢仪态优雅站在道路两旁,对着来人轻轻伏礼。
孟于愣了又愣,属实震惊,七皇子?还是真人七皇子?!回头看了眼楼梯拐角最后一片衣角,头皮有些发麻。
“恭迎七皇子!”
云子墨换了常服,那面具依旧醒目,一身浅紫的绣纹袍,少了平日的疏远隔离,带着满室的风光进了君阁。
孟于上前行了一礼:“七皇子。”
“免礼。”
云子墨摆摆手,由孟于在前面引路。
“带我去见她吧。”
她,自然是君念辞,真正的君阁主人。
孟于努力合上张开的嘴,压下心中的惊骇,安排下人准备好接客,便领着云子墨跨过栏木桥,进了独酌楼。
楼内不似其它酒肆青楼明亮,依旧用门wài • guà的灯亮着,光被阻隔不能肆意妄为,只娇羞地露出来,将楼内的气氛渲染得暧昧,偏楼内的装饰又另具一格,清雅脱俗,将那股暧昧调得柔和,不似一般的烟脂俗粉。
二楼的楼梯上亦做了小心机,每一阶的扶手处都装有一段竹节,里面装有牛皮纸写的对诗,对上来者能得到君阁的一坛酒作为奖励,凡是男子对于酒都有些情结,这到是孟于的点子。
楼上为贵宾阁,香纷绕鼻,眼入清景,打开霁月阁时,那女子坐在那里。见自己来,微微一笑,仿若亘古千年未变,雪色长袍更显她的高贵,一枚簪子插在正中,金色流缀印玉生辉。
他没有带上玉郎,她亦没有带上夜墨,这是两个人的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