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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界一(1 / 1)

白若兰去了前院书房闹了一番,裴苒自然还是要找薄秋理论一番的。

在他一贯的想法里面,薄秋理应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规规矩矩,白若兰跑到前院去,就是不规矩,就应当是薄秋来负责。

于是他在书房叫那小戏子自行去休息,自己便往正院来找薄秋兴师问罪了。

薄秋才让玛瑙陪着白若兰回了正院,一转头就看到裴苒过来,心中不免觉得有些烦闷,甚至觉得自己简直仿佛社区专门解决家长里短问题的大妈。

裴苒进到屋子里面来,直截了当道:“白氏这样没有规矩,理应好好管教一番了,你不能对她这样宽和。”顿了顿,他在厅中踱着步子,又补充道,“从来都没有女人往前头跑的,若是前头我正在见客,她冲撞了怎么办?这规矩必须要好好让她知道。”

薄秋喝了口茶,看着裴苒在屋子里面打转就觉得烦,但还是喝茶强行按捺了下来。“那老爷说要怎么办?”她努力心平气和问道,“我已经让玛瑙去教白氏了,叫她好好养胎,老爷想如何?”

裴苒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看向了薄秋:“秋娘,女人生子九死一生,白氏这样心性,着实不应当留在裴家。”

薄秋摇了摇头,觉得这男人凉薄到可怕:“老爷大可不必暗示我什么,这事情我不会去做,也不会让你去做。人并不是畜生,你凭什么决定她的生死?还是老爷觉得现在这官做腻了,想用一命抵一命,去见阎王?我不知老爷为何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不把白氏当人看的?白氏为了老爷怀孕,难道老爷一丁点的感激之情都没有?老话总说,男人最喜闻乐见三件事便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老爷是不是心里已经盘算着,现在升官了也发财了,正好让我手上沾一条人命,然后顺水推舟来强行死个老婆?”

这话说得裴苒愣住,顿时面红耳赤,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薄秋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便不打算再软绵绵和裴苒周旋,于是接着道:“老爷之前为了白氏与我争吵,口口声声是若白氏不进门,便叫我下堂去。我想着我与老爷这么多年夫妻情分,最后忍了,叫白氏进门。我以为老爷是得偿所愿,从此消停了,谁知道现在又对白氏百般看不上眼。这倒是好笑了,当初争吵闹着要娶的是你,怎么现在百般嫌弃的还是你?你说白氏没有规矩,可当时说爱她的不是你?白氏对老爷你的爱倒是一直不变,怎么老爷倒是变得这么快?还是前院那小戏子又勾住了老爷的心魂,觉得还要纳一房才算和美?”

裴苒张了张嘴想辩驳,但又说不出什么能反驳的话来,只颓然坐下了,仿佛是受了极大委屈一样。

薄秋厌恶地看了一眼裴苒这样子,放下茶盏起了身,道:“我现在不想多管闲事,老爷若是喜欢那小戏子,想纳进来便纳;不喜欢白氏,你要杀便去杀,我都是不拦着的。你我夫妻这么多年,这些内宅的事情让我觉得厌烦,一点也不想管,你乐意如何就如何吧!”

裴苒见薄秋起身要走,急忙也站起来,拦在了薄秋面前,只低声下气道:“秋娘莫要如此,这是为夫错了,还请秋娘多多谅解为夫。那什么白氏什么戏子,也不过都是小玩意,我都不放在心上,秋娘也不要为了她们气恼。”

“倒是成了我气恼?”薄秋嗤笑了一声,“老爷这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一流,这气冲冲跑过来说要给白氏定规矩的可不是我,我又有什么好气的?”

裴苒去拉薄秋的手,但又被薄秋给甩开了,面上有些讪讪,道:“那也只是一时之气,她们比不上秋娘,秋娘只当我是在京城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现在把眼睛擦亮了,自然也不会再犯错了。”

薄秋看了他一眼,都懒得再说什么——她已经发现了,在裴苒的预想中,薄秋一定爱他爱得要死,所以他能把她说的所有话都理解为吃醋所以生气,基于这一点,裴苒就会认为,只要他放下身段说软话,就一定能获得她的原谅。

只是她薄秋又不是那个眼睛被爱糊住了的白若兰,怎么可能会爱他爱得要死,还吃醋?

简直荒谬。

薄秋懒得争辩,但裴苒却是想把姿态都做足了。

于是,隔了两日去刘尚书府上看戏,裴苒亲自送了薄秋到尚书府,还进去与刘尚书寒暄了几句,回头又把薄秋身边的丫鬟们都认认真真叮嘱了一遍,才离开了。

一众太太们便不免要对着薄秋笑两句,说裴苒不愧是京中的风流人物,还亲自送自家太太出门,简直一副好丈夫做派。

薄秋和这一众太太们之前只在信纸请帖各种节礼上神交,见面倒是头一次,这会倒是也落落大方,并没有露出名字对不上脸的焦虑,口中笑道:“风流不风流的,不都是凭人说?人说他风流就风流,说他呆板就呆板。”

刘太太拉着薄秋坐下了,道:“今儿请你来听戏,就是你们裴大人的戏,你来品一品,这精髓抓得如何?”

这话一出,一众太太们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微妙的神色,似乎便是等着薄秋反应的。

薄秋挑眉,心知这场戏决不是什么好戏了,恐怕里面还有什么叫她难堪的东西在——这群太太们之前对她并没有太多不友好,但也不至于要用一出戏来落她的面子吧?

刘太太又亲自给薄秋倒了茶,道:“这出戏哪,是新改过的,据说是当今的公主微服出宫玩耍时候听了,于是如痴如醉,又觉得不够圆满,便叫宫里升平署给改了。”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薄秋接了刘太太手中的茶,不急不缓笑道:“那好与不好,便要看过才能说了。”

于是戏台里外都准备妥当,一众角色粉墨登场,这出风尘女自赎自身嫁情郎的大戏就咿咿呀呀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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