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原莱醒得很早,因为昨晚也睡得不迟,叫完外卖,洗过澡,和徐星河偎依在客厅沙发开黑几局,就上楼入睡。
她有些认床,但不知为何,有个温热的大坨坨在身边,反倒安全感满溢,闭上眼便是一枕黑甜。
大坨坨似乎还没醒来,原莱蹑手蹑脚下床,刚趿好拖鞋,踩下一级阶梯。
背后传来窸窣动静,是男孩子含糊惺忪的嘟囔,饱浸着起床气:“你怎么不等我啊……”
哑哑的,如羽毛刮擦她耳膜。
原莱回头,“我想让你多睡会。”
徐星河打着哈欠挠头,发梢乱蓬蓬的,可爱极了。
“等我。”光着膀子的他,找到一件宽松T恤,三两下套头穿好,也跟下床。
两个人,一并来到卫生间里,徐星河人高马大,一下显得这里的空间逼仄狭窄。
原莱刚拧开牙膏,一只蓝色牙刷已经递到她跟前。
回眸,是徐星河气定神闲的笑眼。
懒鬼,她在心里轻骂,一边替他挤上牙膏。
刚拿起自个儿那只牙刷,一只结实的胳膊把她脖子揽住:“徒弟啊……”
“干嘛?”她想撇开他手臂,却怎么也撇不动。
“跟我梦里一样。”徐星河望着镜子。
原莱侧头瞪他:“什么?”
徐星河说:“我做过一个梦,我们住在一起了,你给我挤牙膏,我就这样圈着你,不让你好好刷牙。”
“你还知道啊!”真想狠咬他一口。
徐星河敛了敛眼,又道:“在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
原莱登时噤声,心尖冒酸。
“一觉醒来羡慕死了,”他弯起一边嘴角,略微感叹:“坐那发呆,嫉妒梦里的自己。”
“现在不是在了嘛。”原莱被他讲得泫然欲泣,口中小声安慰着。
徐星河突然倾头,情难自已地贴靠着、亲吻着女人头顶,视若怀中珍宝。
能直观感受到那份剧烈的爱惜,原莱瘪嘴想哭,还是尽力憋着,明明已经在一块了,还哭什么呢。
一定是在懊悔,懊悔自己曾经的懦弱和犹疑,险些让她错失了这世上最好的小家伙。
“徐星河。”
她叫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