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区域就在英雄旅馆的后面,那是一片被璀璨光芒笼罩的地方,我已经知道了,那是奥术魔法的光芒,哪怕在大白天也耀眼无比。
塞林小心翼翼的背着一大袋东西,里面有好些瓶子,叮当作响。
他带着我到了这里,噢,当然,那个大袋子是从卢克先生的马车上搬下来的。
我总算是知道了,他的上司让他在这儿办的事情还真的是“简单的”事情,他要帮助卢克的车队把车卸完,然后,把货物送到客户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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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区域的地面与集市的方砖完全不同,它是用石子铺就的,那些石子被斑驳无序的色块斑染的五彩缤纷,一眼看去,整条街道都显得魔幻,美丽。
“喔~这些是宝石吗?”我踢着脚下的石子,问。
“不,弥赛亚小姐,它们只是普通的石头,是被药物染色了。”塞林微笑着回答,说着,他努了努嘴,示意我看向右前方,“您看,那是一家炼制活性剂的工坊,地面上的绿色,是因为那些石子长期浸在含有大量孔雀石的药水里;而那些红色的,对,就是再前面一间工坊门口,是被里面流出来的魔皇草的废浆染红的;至于那些,那一大片蓝色的闪着幽光的,应该是提纯梦叶草浆后的废渣弄出来的,您可要离远一些,那种草药会让人困倦甚至晕倒。”
果然,那些来来往往的法师们都选择绕行或是,一闪而过。
“你好像知道很多炼金方面的东西。”我由衷的赞叹,说着,我侧头看了看见习骑士,忽然,我注意到了他额上流下来的汗珠。那些汗水打湿了他银白色的头发,一道又一道的又沿着他的侧脸上刚毅的曲线滑下,挂着了他的下巴上,被太阳一照,居然也地上的石子一样,五彩缤纷,“你蹲下来一点。”我拉住他的袖口,说道。
“嗯?”塞林愣了愣,却还是依言弯下了腿。
我飞快的用指尖给他擦了擦,皮肤相触的一刻,我感到他微微颤了一下,脸可疑的红了。
他看着我,眼神在明亮的日光下不住的闪动,就像碧绿的湖水里耀眼的波光,那种亮光让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心跳越来越快。
“呜嗷!骑士大人,小姐!我可都看见咯!”就在那时,一个略粗的男孩的声音从我们身旁的店铺里传了出来,有点儿……狡黠。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抽了口气,立刻收回手,转头,我看见了那名有着棕色头发和眼睛的男孩,我记得他叫拉法耶。
“别闹,拉法耶。”塞林在我身后干咳了两声,“我把药粉带来了。”
拉法耶立刻让开了路,“快搬过来,你们昨天没有如约送来,温德尔老师都气疯了。”说着,他又朝我眨了眨眼。
我捂了捂发烫的脸颊,也朝他眨了眨眼睛,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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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过亚历山大的炼金工坊,那儿和达拉然的简直是两回事。
我第一次看见三四个高速转动的魔法阵,它们嗡嗡直响,仿佛随时要爆炸!
可一旦运转到极限的时候,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就会猛然绽放出最耀眼的紫光,那些放在法阵中心剧烈冒泡或是剧烈燃烧的药水往往会在此刻重开瓶塞,然后,随着渐渐熄灭的法阵渐渐平静下去。它们通常都会变成其他的颜色,通常都闪着一层如同金属的油光。
喔!真是……惊心动魄。
“那是什么?”我指着其中一大堆冒着白烟的青灰色的粉末,问道。
忙着给药水归类的塞林回头看了一眼,非常得意的告诉我,“那是致盲粉,弥赛亚小姐,当心别弄到眼睛里,会让人暂时失明的。”
“那么,这又是什么?”我指了指一旁的绿色药水,当木塞被冲开后,里面散发出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当心些,那是麻-痹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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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幽灵菇粉末搬到这边来!骑士大人!”就在我看着那些璀璨的玻璃器皿的时候,从工坊的最里头传来了一声呼喊。
顺着声音看过去,我看见了一名背对着我们的矮小的侏儒,他穿着紫色的法袍,尖尖的巫师帽都快有他半人高了。
“他们要致盲粉,他们要隐形药水,他们要治疗药水,他们要恢复绷带……他们干脆要了这间工坊,自己去做!”
“那是我的老师,炼金大师温德尔.火花,他主持着这间工坊。”拉法耶悄悄的跟我咬耳朵,“由于今天要赶工,他早上就起床了,所以,心情糟透了。”
“听起来……就算他心情糟透了,他也弄不完。”
“谁说不是呢?”
“拉法耶!”温德尔又在那边大吼,语调里充满愤怒。
“噢!在!”
“去把点金石拿过来!要当心!它非常非常非常的贵重!”
“好的!”
“凯瑟琳!”他又仰头朝二楼喊,一名长着雀斑的女孩在楼梯上露出了头。
“老师?!”
“下来守着法阵!”
“我正在擦器皿……”
“放开那些可怜的器皿!”
“是!”
坏脾气!
我忍不住朝那个背影撇了撇嘴,而就在那时,那个坏脾气的炼金师转过头来,那一刻,当我们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我们都愣了一下。
“居然是你?!”我们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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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得到,这间炼金工坊的主人会是昨天把我变成绵羊的那名侏儒法师?!
“砖头女士……你到我的工坊来,想做什么?”他的脸拉的更长了,并且还握紧了手里的魔法杖,“你又带了几块砖头过来?”
“呃,温德尔先生,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弥赛亚小姐。”看见形式不对,塞林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挡到了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可没有任何误会,我相信我看见的东西!”
“噢!”我一把挽住了骑士的胳膊,“那么,你以为我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说着,我忍不住咬起了牙,“我想,你还欠我一声抱歉!”
温德尔一愣,却还是执拗的板着脸,“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女儿,谁知道你当时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想要保护我的女儿’,你还能找个更烂的理由来解释你……你冒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