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这时候徐徐停下。
许非焉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本市有名的疗养院。
这疗养院的医疗设备是拔尖的,也有对外的门诊,许非焉猜想着李墨是要在这儿看诊,没料到李墨还是先把她带去见他口中的老朋友。
但见人之前,首先便要进行登记,还要穿上防护服。
许非焉一无所知地尾随着李墨来到无菌病房门前,李墨终于做了一回人,主动提醒,说他的这位老朋友因为长期住院的关系,所以脾气比较反复,也比较敏感,一言不合就会把水果刀扔向探访者,让许非焉进去后乖乖闭嘴,如非必要少说话。
但许非焉听完这些,更觉忐忑了。
结果,进入病房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气质斐然,目光温柔的女人。
他们进去的时候女人正在阅读一本厚重的书籍,她的头上戴着毛线帽子,头发似乎都被剃光了,露出来的皮肤白得毫无血色,眼底的青色有些浓重,人也长得特别瘦,不过当她循声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许非焉却忽然觉得女人的长相莫名有种熟悉的亲切感,尤其那双内敛而明亮的眼,总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女人大约是因为长期接受治疗的关系,有一种生命被透支的沧桑感,但声音听着还挺年轻的:“来了?快摘了口罩让我瞧瞧?”
这话是对李墨说的,但女人的目光却落在他身后的许非焉身上。
李墨:“别闹,口罩一摘医生就要冲进来骂人了。”
女人急着要开口,却岔了气猛地一阵咳嗽。
李墨快步过去,颇有些熟门熟路地给女人扫背,女人一个眼神,他便伺候着女人喝水,又用事先拿到的纸巾仔细给女人擦了擦唇角的水印子。
许非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硬派作风的大佬纡尊降贵照顾人,不过,与其说这二人的相处像恋人,还不如说是亲如手足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