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有身子了?”
温鸾惊地摔了手里的杯盏,狐疑地看向温伯仁。
她那日之后就回了通平巷,顾家的事自有木香时时提起。这会儿木香还在外面,倒是温伯仁先得了消息。
温伯仁看了眼地:“顾十娘与太子来往已有一年,有身子也不足为怪。”
温鸾噎住。
温伯仁又道:“她起初并不愿意从李家走。毕竟太子那头对她一个妇人来说,盼头可能永远只是个盼头,圣上不会允许一个妇人成为太子的侍妾。”
但是现在十娘有了身子,对急迫需要更多子嗣的太子而言,怀着这个孩子的十娘就必须接进东宫。
“所以,到头来,十娘其实什么都没失去,她没有为给祖母下毒的事付出任何一点代价。”
温鸾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满。
温伯仁斜睨道:“祖母?你还没说清楚,你在顾家是怎么一回事。”
顾家发生的事经有心人有意传扬,根本不用等顾溪亭强势地赶走汤氏,也不用等李老太太劝孙子休妻,永安城的街头巷尾已经人人皆知。
温家八娘越俎代庖,在顾家插手顾家事。
温家八娘与顾三郎私下定情,无媒苟合。
温家八娘对长辈无端责难……
说什么的都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各类谣言飞满天。若说没人有意引导,怕是谁都不能信。
“你与顾令端的事说说吧。”温伯仁屈指敲了敲桌面,“你在顾家做的那些事,就不怕外头把你的名声都传坏了?”
见温鸾张嘴,他补了句,“别提不怕名声坏的话。”
温鸾嘟嘴。
“不许撒娇。”
“我真不怕。而且,表哥他那时候都已经从圣上手里求到了赐婚的圣旨,我、我总不能就因为身份,所以眼睁睁看着老夫人被害一声不吭吧。”
八娘的性子,温伯仁自然是了解的。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身份一类的事情,放任最亲近的人在自己眼前受伤。只怕会拼尽全力,哪怕受伤,也要搏一把,把人救下来。
“你呀。“他无奈地摇头。
温鸾吐吐舌头。
温伯仁没有办法,只好叮嘱她:”虽然圣上已经下了圣旨,可你与顾令端说到底还没有成亲,以后顾家的事,你还是稍稍远着一些。就算哪天、哪天嫁过去了,他若是成日里叫你忙活他们一大家子人的事情,你也别顾念什么感情,该走走,该闹闹,总归咱们家里能给你撑腰。”
温鸾抿了嘴直笑,等温伯仁说完,道:“四叔这样说,若是换了别家,怕是临成亲了新郎官都能给吓跑。三表哥不像李英,老夫人也不是李老太太,只怕还不等顾家那些人折腾到我头上,他们已经帮着把事情推出去了。”
温伯仁啧啧。
温鸾笑嘻嘻,外头传来咳嗽声,她扭头去看,敞开的门外她家兄长一下一下探着头。
“看什么呢,探头探脑的?”温伯仁问。
“就、看看,就看看。”
话是这么说,温仲宣揉揉鼻尖,指了指自己后面,“四叔,那什么,顾、顾令端带人来了。”
表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