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小六照常进行睡前必修课：看《暗黑术大全》
但是看见她拿出了玉书，暗夜无涯竟很反常地又将书扔了进去。
“干嘛？你应该很开心才对啊？”狼小六看着那团面目模糊的黑烟雾，很迷惑。
“你还是看看你那些医书吧，都快要发霉了！”暗夜无涯闷声闷气地说着，飘开了。
狼小六早就发现了一个规律，当他心中有鬼或者很不安稳的时候，就会这样，不敢正视她。
虽然是元神的烟雾，但自己的各种感觉还是跟人一模一样的。
“发生什么了？你可从来没说过这个！你可从来都是你的暗黑术优先的！”她更惊讶了，站了起来。
可是暗夜无涯又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我告诉你啊，”鲲老头溜了过来，神秘地说，“黑老头怕你死了！”
“我，死？”狼小六差点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是中了那枯藤散的毒还没解的吗！”鲲老头一脸伤心地说，“丫头，我也不想你死！”
“这……”狼小六懵了半晌，“那李嘉说的，只会变成傀儡木偶，没说会死的！”
她有点感动。
能被人牵挂，被人担心，真的是很温暖的感觉。
但她不善于表现出来，她自动选择了调侃。
“丫头，你是真傻了还是痴了？做傀儡很费神的，是会油枯灯灭，变成骷髅变成僵尸那样的，也是会死掉的！”
鲲老头直接跳过来，近近地盯着她的眼睛问。神情极严肃也极忧虑。
狼小六只好站起来，往后退，一边下意识地摇头。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做傀儡吗！”暗夜无涯阴惨惨如地狱深渊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
狼小六发现自己竟然退进暗夜无涯的烟雾里了。
烟雾带着阴沉苍凉的声音，从她的身体里穿越而过。
她感觉到一阵寒凉彻骨的冰冷侵袭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但她还是很好奇也很倔强地反问：“黑乌鸦，你不是最喜欢别人做你的傀儡吗？以前你也很希望我向你投降的呀！”
“你，不可以！”暗夜无涯在半空中飘过来，烟雾的头同样迫近了狼小六的眼睛，仔细地研究着她的心思。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狼小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乎能够看见他的眼睛，看见他的心灵一样。
她感觉自己就要抓住一个长久以来一直隐隐迷惑着她的答案了。
脑海里总有些很奇怪的想法，她似乎可以抓住，却又在一转眼间消失了，抓不住了。
暗夜无涯盯了盯她，转身飘走了，还直接飘进纳戒里去了。
“这还不明白吗？”鲲老头窜过来，补了他的空缺，笑嘻嘻地说，“我对你也不一样啊，你说为什么？”
狼小六直翻白眼。
“对啊，我们都把你当女儿的嘛！谁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傀儡啊！”鲲老头用献殷勤的笑脸解释。
他觉得自己戳破了狼小六明白却不肯承认的事实。
哎，这丫头啊，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是很害羞很内向的一人！
狼小六深叹了口气，“好吧，黑乌鸦，我会好好努力的。”
不想成为傀儡，不想死，是人的本能。
狼小六深深清楚枯藤毒的威力，现在它正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发酵，正在一点点腐蚀着她的机体和灵魂！
她正在向着变成傀儡的路上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