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白的打算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和她关系处理了这么久，总该有点进展了。
“我有帮得上的地方，赫夫人尽管吩咐。”宋思思垂眉应下。
“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她看进宋思思的眼底，吐出一个名字，“苏琪儿。”
这求助远在她的意料之外，宋思思怔了一瞬，有些迟疑，“她不是您的妹妹吗？”
“对，我需要她的近况，这点小事不好意思麻烦赫先生。”苏宛白露出一点羞赧来，看上去对赫墨霆有点畏惧。
宋思思缓缓点头，揽下这桩事。
打发走宋思思，苏宛白才又回头开始研究烧伤药物。
“宛白呢？”赫墨霆见宋思思走来，却没看到苏宛白的影子，问了一句。
“赫夫人直接去了研究室。”她泰然自若地回答，末了又加了句，“赫夫人如此挂念您哥哥的伤，当真是为赫家考虑。”
赫墨霆眸子眯起，“呵”了一声，没有回答。
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目光停留在苏宛白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并没有心力注意这些，苏宛白在研究室和林墨禹卧房之间奔波，不仅要费心研究药物，还要苦心劝说林墨禹接受治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药再起死回生，他不配合也没用。
“林墨禹，你也是个成年人了，现在有个恢复正常的机会近在咫尺，你就不考虑一下吗？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想想赫墨霆，想想赫家。”苏宛白已经劝烦了。
最开始的好言好语已经浪费了她很多耐心。
“赫墨霆？”他嗤笑一声，想到什么，神情越冷，“多亏了他，不然我也不能躺在这里。”
“什么意思？”苏宛白瞳孔一缩，心猛地加快跳动，追问着。
自知失言，林墨禹抿紧唇不肯再谈相关话题，只挥挥手，赶苍蝇似的，“你走吧，我不需要治疗。”
好不容易努力到现在，她就等着林墨禹恢复了能和她说说当年的事，怎么可能放任他说不治就不治？
苏宛白深吸一口气，坐在他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给我一个理由。”
“不想治。”避开她灼灼的目光，他低声道。
她一时没再说话。
片刻后，她伸出手，挽起袖子，白净纤细的胳膊上一道道疤痕触目惊心。
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林墨禹怔住，目光久久挪不开。
苏宛白并非卖惨，她只是实话实说，“我觉得你不该就这么躺在这里荒废余生，所以尽管实验中一次次受伤，我也认了。”
“我本来以为你会看在赫墨霆的面子上，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给自己一个机会，”她顿了顿，语气低落，“没想到你是铁了心不治。”
这几个月的努力付之东流，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只是可惜。
赫家不会有废人，赫墨霆如此优秀，林墨禹作为他的双胞胎，必然同样耀眼。
她的失望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刺痛林墨禹的眼睛和内心。
“虽然你不想治疗，但还请按时喝药。”苏宛白言尽于此，红白脸她都唱完了，这么些日子她能想到的劝说话语也都说干了。
将药留在床头柜上，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擦眼角，放下衣袖，转身一步步走出去。
站在门外深深地看了林墨禹一眼，缓缓关上门。
林墨禹忽然有种剧烈的害怕，她关上这道门，好像就永远不会再打开了。
他这五年黑暗中唯一的微光。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