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白飞快地回了信息，收起手机，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视线游移，半晌后才嗫嚅着，“谢谢你。”
没想到他会主动联系研讨会那边推迟了一天。
“只有谢谢？”赫墨霆眉眼微抬，投过去的眼神有点戏谑和无奈。
“沐辰的事，抱歉。”她老老实实地道歉，又迅速道，“我已经让他去剧组了，他对我来说就是弟弟，我不会丢赫家脸的。”
赫墨霆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欲言又止，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他抿唇冷然，“你记住自己说的话。”
两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了点，又似乎更远了。
苏宛白没有抓住那倏忽急逝的异样，只多看了他一眼，愈发觉得他复杂难猜。
因着有研讨会，苏宛白早早下班，到了场馆后还特意给赫墨霆打了视频语音，她举着手机，照完场馆又转向自己，报备着，“到场馆了，可能要开两个多小时。”
赫墨霆一手举着手机看她跟个傻子似的转动摄像头，另一只手示意视频会议暂停。
“嗯。”他面上未有起伏，淡漠地应了一个字。
视频里的高管们却捕捉到他眼底微末的笑意。
左右只是通报行程，苏宛白又啰嗦了几句挂断，反而是赫墨霆看着她挂断的界面，脑子有一瞬的走神。
如果他们的相遇不是那么戏剧尴尬，他也能坦然告知苏宛白和三小只的关系，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别扭。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迅速回到工作中。
那边报备完的苏宛白心里一块大石头这才落地，收好手机，脚步轻快地赶进场馆，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
她一扫过去，都是能在杂志上看到的大佬，作为学生的她更加激动，视线再一转，触到张先生和他旁边的……沐辰？
原本兴奋的人瞬间敛眉，有些不虞。
并非她自恋，只是沐辰作为演员，来这个场合属实没有必要。
“白姐！”奈何沐辰已经看到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跨过他，刻意在张先生身边坐下。
沐辰笑容僵在脸上。
张先生也有点尴尬。
研讨会开始，苏宛白本来担心沐辰会不顾场合地随意搭讪，没想到他确确实实在认真听，还会做笔记，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