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才回过去，柳梁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铃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赫墨霆按了挂断。
不到半秒钟，手机再度响起。
他眉头微蹙，并不喜欢做这么咄咄逼人的柳梁岩。
“喂？”
“阿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白姐姐打昏了。”接通的一瞬间，柳梁岩长舒一口气，仿佛刚才一直提心吊胆。
“我不是给你回了信息吗？”担心吵醒还在熟睡的苏宛白，赫墨霆刻意压低声音，因而显得有几分温柔。
柳梁岩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以为是白姐姐拿你的手机发的。”
赫墨霆一时没有回话，安静了一分钟才道，“你知道她看不了我的手机，不是吗。”
那头沉默下来。
“休息吧。”他果断挂断，握着手机深思片刻才重新躺回床上，环住苏宛白的腰身。
等一切归于安静后，原本该睡着的苏宛白睁开眼，静静地望着虚空，淡淡的天色透过窗的缝隙滑进来。
尽管赫墨霆压低声音，但她还是从对话里听出对方的身份，看来柳梁岩真的很关心他的身体。
她感受着腹部赫墨霆温热的大掌，心头一片平静。
次日。
“宛白呢？”赫墨霆一起床身边身边空空如也，枕头和被套都是冰冰凉凉的，看样子她已经离开很久了。
“赫夫人天刚亮就走了。”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
“天刚亮？”赫墨霆蹙眉重复。
“是的。”管家抿唇，犹豫半晌后加了一句，“看上去有些平静过头。”
“好。”他垂眼，按照往常的的节奏上班，一到公司，柳梁岩早早候在总裁室，殷切地递给他自己整理的文件。
他漠然看着那叠文件，抬头对同样在一侧的助理道，“小李，今天之内找到接手柳梁岩工作的人。”
小李愣了下，迟疑地确认，“今天之内吗？”
“办不到？”赫墨霆面无表情地反问。
“可以。”赫氏怎么可能招不到人，她只是没想到明明昨儿才看见柳梁岩和赫墨霆有说有笑的，今儿就要重新招人。
见她答应完后没有动作，赫墨霆眯起眼，“有事？”
“没了。”小李恍然回神，急急忙忙答应了离开。
柳梁岩眨眨眼，不太明白，惶恐发问，“阿墨，我做的不够好吗？”
“和你没关系。”赫墨霆淡然回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将文件放在身后的桌上，挥挥手，如同对其他助理般，“走吧。
明明他凌晨才接了自己的电话，怎么会前后差这么多？
柳梁岩不得其解，不甘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优势消失，不依不饶地追问，“阿墨你和我直说，我可以改的。”
“出去。”他不是傻子，柳梁岩的那点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心中不甘苏宛白的过去，才一直糊里糊涂地和柳梁岩相处着。
本以为可以借此让苏宛白切身体会到自己的感受，但他发现苏宛白的心不在焉只会搅乱他的心神。
“……好吧。”柳梁岩看出他此刻的不悦，暂时答应下来，等他心情好些了再仔细过问。
赶走柳梁岩，赫墨霆垂头待了片刻后拿起内线打出一个电话，对面很快接起，“我抽调一个人手过去，月底报道。”
三两句吩咐完，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苏宛白应该刚进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