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禹倒也知趣,没再纠缠,简简单单地道别后离开。
目送他走出办公室,苏宛白才出声道,“我建议你松手后去洗个澡,因为我的白大褂上很多病菌。”
赫墨霆面不改色地松开后,反手钳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暗哑着嗓子,“看来你要和我一起去洗了。”
“……”苏宛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良久憋出一句,“看得出来现在公司的确井井有条。”
不然为什么他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
“人之常情,我不是柳下惠。”赫墨霆读懂她没说完的话,压低嗓音为自己开脱。
这声音在苏宛白听来更像是蛊惑。
她不自觉舔舔唇,视线飘到他的薄唇上,空气黏得能拉出丝来,细微的分子躁动着。
“寒辰应该猜得到我们会晚归。”赫墨霆靠近她,贴着她的唇角说道。
休息室再度被临时征用。
一小时后,苏宛白熟练地驱散屋内暧|昧浓重的气味,打开门窗通风,一开口,嘶哑的嗓音吓了她自己一跳,急忙咳嗽调整,“没有下次了。”
赫墨霆慢条斯理地扣扣子,镶着金边的绿宝石扣衬得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性张力满满。
苏宛白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觉得赫墨霆把她带坏了。
餍足后的男人懒洋洋地,举手投足间充斥着优雅。
“你的眼神黏在我身上很久了。”赫墨霆启动车,满含调侃地提醒。
被抓个现行,苏宛白面色如常,从容地挪开视线,盯着前方,但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似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
赫墨霆余光注意到她的表情,缓缓开口,“我不介意分享你的快乐。”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年前,那个‘全身重度烧伤瘫痪在床’的赫墨霆。”苏宛白憋着笑,用力到腰越发酸软,她的笑戛然而止,嗔怒地白了他一眼。
“看来你很怀念那个时候。”赫墨霆轻描淡写地发问。
“要是你真的瘫痪在床,也就没有这么多功夫折磨我了。”苏宛白啧啧地回答,像是真的在设想。
她说完很久都没有得到赫墨霆的回应,疑惑看过去,男人还是沉默地开着车,只是侧脸肉眼可见地绷紧。
难道她刚才说错话了?
苏宛白感觉自己都快成为“赫墨霆微表情研究专家”,细细思索对话的细节,灵光一闪,明白过来。
“我只是想到当初的流言,觉得很有意思,”她主动坦白,“你别多想。”
“没有多想。”赫墨霆声音称不上冷漠,但也不复一分钟前的温和。
苏宛白跟着沉默,良久才重新开口,“你还在介意林墨禹,对吗?只要他出现在我周围,你就不放心。”
他嘴唇动了动,似是辩解,“不。”
“既然不是,不如告诉我刚才为什么突然生气?”苏宛白双手抱臂,扭头看着他。
“没生气。”他没有回应苏宛白的视线,淡淡地回答。
疲于照顾他的情绪,更何况这是她解释过千百遍的问题,因此苏宛白也没再解释,彻底没了话。
氛围急转直下。
一直到家,苏宛白率先开门下车,走了几步,还是停下来等着他。
男人插着兜走过她,脚步没有片刻停顿。
苏宛白倍感自取其辱,咬着下唇跟上去,迅速换了鞋上楼,关门的时候才想到现在赫墨霆还和她住在一个房间。
她放弃锁门,兀自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