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远想,他当年若是不那么执拗,在蓉儿去世之后,若是能多多去去永宁侯,照顾照顾挽歌,他们祖孙的关系,也不会一直漠然到现在,到今日才见上面。
瞧瞧他的外孙女啊,长得跟蓉儿多么的像,跟自己也这般的像。
徐志远叹息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是在执拗什么,竟然跟自己怄气怄了这么多年,放着这么好的孙女不管不顾的。
真的是。
这些年来,徐志远多少也听说过叶挽歌的传言。
从前,汴京城里的人都说安宁郡主如何丑,如何肥,如何刁蛮,如何任性,如何被七皇子嫌弃。
那时候他听到这些话,自然是怒不可遏的,可却也拉不下面子去看看这个外孙女。
唉,总之,他这些年来,真是做错了。
徐志远的脸色柔和不少,仍然是有些气鼓鼓的,“你明日叫你爹来见我,我不打他总行了吧?”
叶挽歌笑着应下,“是是是,外公,回去我便跟爹爹说,让他明天来见您。”
徐志远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才说道,“今日,便留下来陪我吃顿饭吧。”
“是。”叶挽歌自然不会拒绝。
再说她都特意来这一趟了,便也是打算和徐志远吃饭的。
叶挽歌以为的是徐志远会安排他们和将军府里的其他人一起吃饭,谁知道却是他们三人独自在院子里吃罢了。
午膳是老倪安排的,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看起来十分简单,也十分家常。
菜色十分家常,但是桌边却是摆了两坛酒,看起来来势汹汹。
叶挽歌有些好奇的问道,“外公,我们不叫其他人吗?今日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许多表哥表妹,两位姨母也在。”
徐志远有些不耐烦的罢罢手,“哼,那些人,不过是知道了你们要来才特地回来的,平日里人影都没见一个,跟他们吃饭,不乐意!”
自从他夫人过世之后,徐志远便对府中诸人都有不耐烦了。
这些女人也好,女儿也好,一个个天天斗来斗去,口舌纠纷极多,让他不胜其扰。
徐志远实在瞧不上这些女人,整日里就知道斗嘴。
唯一的孙子徐文斌,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也是越发没志气,半点像他的地方都没有。
徐志远每每看到,都觉得来气。
叶挽歌莞尔一笑。
看来,徐志远对这些姨母们的心思,大概也是知晓几分的。
叶挽歌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这般还清静一些。”
徐志远沉吟的应了一声,忽然将脚边的一坛酒提起放在了桌上,朝秦非夜扬了扬下巴啊,“今日,我老头子可要试试你的酒量,做男人,若是不会喝酒,那可是不行的,知道吧?”
秦非夜求救般的看了一眼叶挽歌,后者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他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他的酒量十分浅,至多也就比叶挽歌这个一杯就醉的人好上一些。
但是在徐志远面前,秦非夜如何能说自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