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簪的式样并不新鲜,普通的兰花簪子,在宫廷里面一抓也是一大把,即便出现在普通宫女鬓发上也不会让人觉得新奇。
但是偏偏这银簪是在掏空的枕头里找出来的。
这就很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任凭谁碰见这事,都得怀疑这簪子的来历。
“这簪子是打哪里来的?”乾隆握着簪子,看着桂枝质问道。
旁边的侍卫拔出了桂枝嘴巴里堵着的帕子,桂枝却是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自嘲和嘲讽,“万岁爷,您不必问,奴婢害娴妃娘娘,全然是因为奴婢恨娴妃娘娘,同其他人毫无干系。”
“毫无干系!你倒是嘴硬!”乾隆将簪子拍在桌上,脸上笼罩着戾气,“你一个奴婢,哪里去弄来堕胎药,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玉,让人给她上刑。”
“喳!”李玉答应一声,朝几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去慎刑司跑了一趟,拿来不少刑具来,什么老虎凳,铁烙,一样样刑具送过来时,上头还带着血,那浓厚的血腥味和不祥的气息,叫妃嫔们都苍白了脸。
桂枝看着那些刑具,脸色苍白,她慌忙低下头,不愿意多看。
“给她松绑,先上拶刑,朕倒要看看是她的嘴巴硬,还是这棍子硬。”乾隆沉声说道。
几个侍卫立即上前,取了拶子将桂枝的手指套入其中。
李玉下巴一点,侍卫们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紧了拶子。
一瞬间,一阵剧痛从手指传来,桂枝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声,乾隆捂着顾倩倩的眼睛,让她别过头去。
十指连心,平日里手指上受半点儿伤都疼得很,何况受拶刑。
桂枝疼得满地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还说不说?”乾隆问道。
桂枝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她喘着粗气,“奴,奴婢真的没有人指使……”
她话还没说完,那两个侍卫力度就加大了,这一下,疼得桂枝脑袋里的神经都崩断了,她哭泣着求饶道:“奴婢说,奴婢愿意说。”
得了这话,乾隆才扬了扬下巴,侍卫们收了手。
桂枝趴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她现如今一条命几乎去了半条,连喘气都感觉有股血腥味,“奴婢,奴婢是得了舒贵人的吩咐,但奴婢并不知那里头是堕胎药,只以为是些寻常药粉而已。”
“你放屁!”舒贵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着桂枝,又惊又怒,手指都在发抖,“本主几时叫你做这等事了,本主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呢。”
她咒骂完桂枝,又含着泪看向乾隆,跪在地上:“万岁爷,娴妃娘娘,您二位可千万不能听这个宫女胡说八道,奴婢同娴妃娘娘无冤无仇,怎会对娴妃娘娘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呢?”
“舒贵人,都事到如今了,您就认了吧。”桂枝勉强直起身来,手脚都在发抖,“当初奴婢就不该贪您的银簪,做出这等事来,如今奴婢后悔了,您也不要再狡辩了。”
舒贵人转过头瞪着桂枝,眼睛都快淬了毒,“本主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万岁爷,”富察皇后突然说道:“这宫女的话是真是假,叫舒贵人的人来认认这银簪就是了。若是这银簪是旁人的,那么舒贵人就是无辜的,但若是银簪是舒贵人的,那这件事,舒贵人就得给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