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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6章
慕容丹砚听李宗扬说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道:“依李先生之见,在香积寺外藏匿的那伙人就是无衣门的弟子么?”
李宗扬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只怕正是如此。故老相传,无衣门虽然出手狠毒,但是行事还算公正,不像甲贺、伊贺两大世家那般唯利是图,残忍好杀。在香积寺外埋伏的那伙人只射杀松田家的高手,却放过了厉先生和穆姑娘,像极了无衣门的手段。”
慕容丹砚听李宗扬说完之后,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如此看来,咱们不必担心无衣门要对付咱们,只须全力应付败兵即可。”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叶逢春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穆姑娘说得甚是。厉大爷将败兵引到了别处,待到那些蠢货发觉上当,只怕也得十几个时辰之后。是以他们重新杀回古碑山,须得一两天之后不可。”
叶逢春说到这里,看了李宗扬一眼,这才接着说道:“眼下败兵远遁,不过梅大郎一伙还在香积寺中,松田家绝对不会放过这条大鱼。虽说眼下无衣门占了上风,不过松田家毕竟是一方霸主,势力之大,扶桑国无出其右。无衣门虽然厉害,毕竟只是扶桑武林中的一个门派罢了,压根无法与松田家相抗。甲贺和伊贺为松田家做事,吃了如此大亏,也必定不肯干休。是以在下以为松田家在古碑山屡次遭受挫折,但是绝对不会知难而退,而是越挫越勇,非得将梅大郎或擒或杀不可。”
厉秋风一直凝神倾听叶逢春说话,心中暗自盘算退敌之计。慕容丹砚听叶逢春说到这里,抢着说道:“叶先生是说松田家虽然狼狈败退,但是不会甘心,还会大举围攻古碑山么?”
叶逢春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穆姑娘初到扶桑国,对扶桑国内的情形有所不知,却也不足为奇。这些年松田家东征西讨,已然占据了扶桑国北方大片土地,管辖的地方几乎占了扶桑国全境三成。不过松田家势力越强,扶桑国朝廷和各地大名对松田家的恨意也就越深。这些年松田家灭了不少大名,抢了许多土地,这些大名被松田家攻灭之后,大多被松田家灭族,没有被杀死的多是大名家的女子,被迫做了军妓,供松田家的军士享用。只有梅家虽然被松田家打得几乎全军覆没,但是梅大郎侥幸逃生之后,一直不肯屈服,这些年招兵买马,与松田家对抗。眼下梅家的残余势力虽然远不及各地大名强大,但是敢于与松田家反目,使得扶桑国朝廷和各地大名对梅家刮目相看,暗地里给了梅家许多钱粮,鼓动梅家与松田家对峙,以此削弱松田家的势力。如今梅家已经成了与松田家对抗的一杆大旗,这杆大旗不倒,许多大名就不会放弃与松田家对峙。是以松田家想尽了办法要将梅家灭掉,以除后患。只是梅家的老巢与松田家的领地之间隔着两家大名的辖地,松田家虽然兵多将广,可是要从两家大名的辖地穿越过去,攻打梅家的老巢,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以松田家的实力,要想打败挡在南征道路上的两家大名,倒也不是难事。不过扶桑国朝廷和许多大名恨松田家入骨,一直想要将松田家灭掉,只是忌惮松田家兵强马壮,这才不敢动手。一旦松田家大举南下,与之对敌的可不是那两家大名,而是扶桑国朝廷和许多大名。松田家的实力在扶桑国虽然一枝独秀,但是明面上毕竟还是奉扶桑国朝廷为宗主,颇有昔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模样。一旦松田家与朝廷撕破面皮,势必给人留下口实,到时扶桑国国王下诏号令各地大名勤王,松田家在道义上失了先机,即便兵强马壮,却也不敢说能够与扶桑国和各地大名联军相抗。是以这些年松田家虽然嚣张跋扈,却也不敢与扶桑国朝廷翻脸成仇。梅大郎看穿了松田家投鼠忌器的心思,这才肆无忌惮地招兵买马,公然叫嚣要杀尽松田一族,为死在松田家手中的梅氏族人报仇雪恨。
“松田家无法派遣大军南征灭掉梅家,也曾打过其他主意,比如派出杀手混入梅家老巢,刺杀梅家的首脑人物,使得梅家群龙无首,松田家便可趁机灭掉梅家。只是梅家老巢建在一处极隐秘的所在,到达那里只有一条险峻的山路。梅家派出了族中最精明强干的族人守卫在这条山路,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松田家派了许多杀手前往梅家老巢,不只无法混入梅家老巢,连那条险峻的山路都没有走到,便即死在梅家的伏兵手中。
“梅大郎知道松田家一心想要除掉自己,再灭掉梅家,是以平日里极少离开老巢。此番他为了寻找梅九郎,不得不亲自带领亲信离开老巢来到古碑山,对于松田家来说乃是天大的喜讯。松田家的首领知道若是让梅大郎逃回老巢,再要找到如此良机除掉此人势比登天还难,是以就算挫折再多,也绝对不会罢手。而且以松田家行事的惯例,派到古碑山办事的头目必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先前失手的武士也好,甲贺和伊贺的高手也罢,只是一些小脚色罢了,就算死得干干净净,对松田家来说也不会伤筋动骨。若是在下猜得不错,眼下松田家必定正在调兵遣将,不日就将围攻古碑山。就算无衣门再厉害,要想与松田家对抗,只怕还不够斤两!”
厉秋风等人听叶逢春说完之后,人人心中都是悚然一惊。屋中几位寺院住持和方丈都听说过松田家的名头,有几名僧人还曾接待过到寺中进香的松田一族的族人,知道松田家睚眦必报,绝对不能得罪。此时听叶逢春说松田家要踏平古碑山,这些僧人一个个吓得脸色大变,身子抖如筛糠,有两名僧人吓得紧了,只觉得双膝酸软,身子晃了几晃,竟然一跤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