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刚来药铺时,孔和就给他摸过骨。
天生的习武架子,气血充盈,力气大的像头牛。
靠着炉子找了个舒服的坐姿。
孔和敲敲腿,指使杨辰去给自己倒杯酒过来。
悠哉悠哉,指头捻了片酱牛肉,扔进嘴里。
酱香味和肉香味瞬间充满了口腔。
孔老头两片白胡子,满意地随着牙齿的嚼动,一高一低的翘着。
“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接过杨辰递来的酒杯,孔和看了看杯中淡黄色的酒液,顺手倒在火炉里,激起一大片轰燃火花。
杯子递回给杨辰,孔和将嘴里嚼了半天的牛肉咽下:
“来杯女儿红,别老拿参酒对付我老头子,一股药材味儿,白瞎我这肉了。”
杨辰皱了皱眉:
“药酒对你身体好,老喝没去过烈性的酒,你也不怕喝死。”
说着,杨辰无奈的回身,知道老头又开始犯倔了。
孔和身体这些年愈发的不好。
可能是因为自己妻儿都走在了自己前面,在世间没什么挂念的了。
自从杨辰来了以后,孔和才‘被迫’着,天天喝些药膳。
有人天天盯着,老头儿这半年身体才好了些。
不过每日那杯中之物,是雷打不动的。
杨辰很喜欢孔和这老头。
自己岁数小,就喜欢听孔和,讲些年轻时的游历故事,各地的风土人情,比茶馆说书的讲的都好听。
孔和岁数大了,也愿意唠叨几句。
言语间颇有些年轻时的洒脱和真性情。
说到兴起,还能摆弄两手剑法。
受他的影响,杨辰开朗了许多。
感觉,这样安定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接过杨辰重新拿回来的女儿红。
孔和抿嘴嘬了一口。
“嘶!”
“舒坦!”
喝酒吃肉。
半杯酒进肚,孔和将酒杯放在篦子上温着。
歪头看了看用火钳子扒拉碳渣的杨辰。
晃悠着腿轻轻踢了杨辰一脚。
“还有几个月就该去云渺宗试试了吧。”
杨辰没抬头,捅咕了几下木炭,将积灰打下去。
“嗯,还有三个月。”
“哎呦,那你可得争点气啊,要是能进云渺宗,我老脸也跟着沾光喽。”
说着又塞嘴里一片酱牛肉。
杨辰蹲在地上,右手拿着火钳子,胳膊杵在大腿上,抬头说道:
“还不一定进不进的去呢,灵根这玩意儿谁说的准。”
孔和嘴里嚼着肉,嘴上念叨着:
“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是希望你进去好,还是希望你不进去好。”
杨辰引好火,把火钳子立在炉子边,坐凳子上,专心对付起香酥鸡来。
吐出鸡翅里的骨头。
杨辰说道:
“为啥这么说。”
孔和又抿了口酒。
一天就这二两酒,得悠着点喝,多喝杨辰又该磨叽了。
“哎,你要是进了云渺宗,我这老头子就又孤身一人了。”
见杨辰停下手上动作,孔和示意他接着吃。
“你吃你的,凉了不好吃了。”
“话说回来,我还是希望你能进云渺宗的。”
“试问谁不对那仙道动心呢?高来高去的,活的也长久,看着也年轻,天地广阔,任人遨游。”
“那一个个的,啧啧,美地很啊。”
摇摇头,孔和眼中也露出憧憬之色。
“活的久有什么好的!都一样的,别把那些修士想的那么好,我看他们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也勾心斗角的,天天闷在山里,日子还不一定有我们畅快呢。”
杨辰撇了撇嘴,将鸡头塞嘴里嚼了嚼,连炸酥的骨头一起咽了下去。
“你懂什么!你就是太小了,你要是像我这样的岁数,就不这么想了。”
孔和咂么下嘴,放下酒杯。
杨辰点点头:
“那倒也是,不过你放心,我要是进了云渺宗,也会回来看你的。”
“城里那么多人,卖香酥鸡家的大妈,她家儿子就在云渺宗修行,我上次买鸡还见到了。”
“我要是进了宗门,我也回来看你,到时候往这一站,你也可以吹嘘吹嘘。”
两人就这样,在这闲聊了一会儿。
孔和岁数大了,喝完杯中的余酒。
说着话,就歪头睡了过去。
杨辰将孔和抱进屋里,给他掩上被子。
房间的潮气,在火炉的燃烧中驱散了不少。
林中多雨。
过两天又可以在城里买到些新鲜蘑菇了。
杨辰收拾好残羹,刷了刷酒杯。
鼓动真气蒸干手上的水渍。
没什么倦意,杨辰坐在火炉边,翻看起龟息决来。
这篇功法对步伐和内功都颇有独到见解。
主要是也没什么事情,杨辰这半年有空就翻翻之前得来的功法。
借由着血元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