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又冷冽又尖利,像把刀子划割在人的面庞上。
在汴京城待了那样久,傅闻钦已经适应下来,头回感觉到脸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她很快将自己独特的交通工具收了起来,开始勘察此地地形。
算行程,军队差不多也快到了,傅闻钦决定趁机查探一番,顺便还能瞧瞧有没有什么值得给赵韫带回去的礼物。
赵韫很喜欢收集各地不同的特殊器物,以前她带着男人出去旅行,由于考虑到男人虚弱的身体,都是选在气候适宜温暖的南方,从来没有来过漠北这样的蛮荒之地。
听说这里的骨器十分独特,若是幸运,她可以给赵韫带回去一串狼牙。
大片辽远广袤的土地,草原与戈壁相间,伴随着尖锐的沙粒碎石,走起来并不容易。
傅闻钦缓缓行进着,这里几乎没有可见的树木,难得才会看见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都长着尖锐的刺,冷冷硬硬的,远处是高耸的山峰,看着便让人觉得遥远,似乎不可企及。
傅闻钦越走越深,一边观察一边记录,但渐渐地,她发觉她左臂上的蓝光表盘不动了。
?
傅闻钦有些难以置信,是没信号了吗?不可能,这可是二十三世纪的最高科技,绝不可能有没信号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不管傅闻钦如何坚信不疑,她的表盘终究是不动了,怎么操作也不管用。
茫茫大漠中,傅闻钦一人dú • lì。
很好,而且她还不知道,所谓的葛逻禄和黠戛斯,究竟在什么方位。
眼前的地方是片荒漠,几乎不可能会有人烟来此,傅闻钦想既然表盘在有信号前最后指向的地点是这里,那她现在的大方向肯定是没错的。
于是她换乘了一辆比较方便收纳的摩托车,一骑千里,若有人得幸见到此种情景,一定什么也看不着,只能瞧见一卷尘烟飞快地向远飞驰。
月上枝头时,傅闻钦才瞧见几处人烟。
是个很小的村落,只有三五户人家,傅闻钦寻见一处能听见人声的房屋,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的人声戛然而止,没了动静。傅闻钦独自在寒风中站立了一会儿,锲而不舍地继续敲了敲。
良久,院中的房屋挤开一丝缝,从里面往出一个妇人,谨慎地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会儿,见外面只站着一个,才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
“什么人?”她声音有些粗犷,丝毫不同于京城地界女人声音的悠扬。
“外乡人。”傅闻钦道,“路过此地,想借住一宿。”
那妇人犹豫着,面上显出不情愿来,傅闻钦一摸兜,掏出一两银子,透过栅栏递给那个妇人。
妇人接过,脸上也没见得高兴,但终是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