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闻钦赶到披香殿,太医也差不多开完药退下了。
对赵韫来说,中药比西药的效果更好,他这是自胎里带出来的病根,需要慢慢调养。
傅闻钦如夜的双目看着赵韫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胸中又升腾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
“嗯......”床上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皱了皱眉,发出一声细小的低吟。
傅闻钦一下子冷静下来,快步上前,握住赵韫的手。
伴随着几声轻咳,赵韫醒了过来,他睁眼茫然地看了床顶一会儿,才将视线聚焦到傅闻钦脸上。
“相好的,你这时候进宫来,不是败露了吗?”他的声音哑得不像样,听得傅闻钦一阵阵地心揪着。
“你还说!”傅闻钦皱眉,她那双眼睛黑洞洞一片,看上去真的很吓人。
可不知为何,赵韫就是从那里面捕捉到许许多多的关切。
这是他的女人,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女人。
“相好的。”赵韫伸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她,傅闻钦立刻上前,凑上自己的脸给他摸。
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女人的眉眼,赵韫轻而又轻地笑了一声,他道:“我也不知道我骑马会那样,你不要生气,下次不会了。”
“我没生气,我不生气了。”傅闻钦一点也舍不得再凶他了,覆上赵韫的手握住。
“你...你也不要害怕。”赵韫注视着傅闻钦搭在他手上的小臂轻微地抖动着,“我以后不会再让自己出这样的事了。”
“没关系。”傅闻钦的声音温柔极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她会拿那匹马来做这些。”
赵韫坐起来,轻轻地抱住了他的女人,抚摸着傅闻钦的后颈。
“不是你的错,你最好了,相好的。”他弯着双目,去与傅闻钦骇人的双目对视,距离如此,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傅闻钦怔怔地看着他,她问:“赵韫,吻我。”
贴在唇上温热的柔软回应了傅闻钦的请求,男人主动地吻着她,他眼中莹莹的光点被揉碎在眸底,就这样捧着傅闻钦的脸,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吻着她。
他用自己的舌,将傅闻钦干凉的唇瓣舔湿,修长的手指按在傅闻钦胸前,每一步都是进攻。
傅闻钦在退让着,她身子后倾,让赵韫贴得她越来越近,然后借势,赵韫便跪坐在了她的怀中。
“上回也是这样。”赵韫松开,低喘一声,细语着,“也是在披香殿里,也是这样的姿势。”
傅闻钦抬眸注视着他,在她的视线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黯然无光的,所有的人都是无眼白骨,只有赵韫是真实存在着的,他甜甜软软的,笑起来是那般漂亮。
她把耳朵贴在赵韫的心口听了听,说:“那你是更喜欢做后君跟我偷情,还是名正言顺做将军夫人?”
赵韫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要是当初我没有进宫,你就来娶我就好了,哪儿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若赵韫没有进宫,傅闻钦就不会知道她其实是穿到了赵韫年轻的时候,定然会毫不犹豫返回未来去。
她二人哪儿会有后话呢。
两个人这样,赵韫仗着自己刚病了,大着胆子问傅闻钦道:“相好的,你的眼睛怎么了?”
傅闻钦舔了下唇,轻轻地笑了一声。
她答非所问:“怎么,你是更喜欢以前那双眼睛?”
“我都喜欢。”赵韫一下子趴伏下来,将小脸贴在她胸口,“但我怕你出了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傅闻钦并不是有意瞒着赵韫,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如此。
她继承了双面的记忆,但是现在她的理智压不住她的怒火,总是会被轻易点燃。
美人还在怀里蹭着她,傅闻钦想了想道:“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出事,只是其中缘由我也不甚清楚,你不要担心,好吗?”
“嗯。”赵韫轻声应着,难得感受到片刻的温情。
“我带了个人进来,现在偏殿待着,你是要在这里待着,还是和我一起过去?”
“我和你一起。”赵韫一下子夹紧傅闻钦的身子,好像怕她突然溜走似的。
“好。”傅闻钦将他抱了起来,仔仔细细给赵韫穿好鞋袜,带着男人往福宁殿去。
李寻已经在那儿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