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舒眷芳正坐在案上,翻来覆去地看着一本折子,傅闻钦眯眸打量了她一阵,出声道:“陛下。”
舒眷芳抬头,忙道:“傅卿,朕有一事需要和你言明,漠北的异族反了。”
她甚至忘了傅闻钦没有行礼,傅闻钦本身也没有行礼的打算,听了这句话后只是淡淡地看着舒眷芳,等着她的后话。
舒眷芳顿了顿,接着道:“你须得即刻出征讨伐。”
离开?傅闻钦拉了拉脸,但由于她进来时面色就阴沉着,舒眷芳并未能发觉她神色的变化。
但她的确是卫将军,不可能拒绝这份差事。若她走了,赵韫怎么办?
傅闻钦眸色一暗,上前一步,缓缓道:“为陛下分忧,自然是臣之本分。然臣今日见到陛下,忽觉陛下印堂发黑,气色黑煞,陛下恕臣直言,近日可有什么不顺心之处?”
舒眷芳一愣,茫然道:“怎么傅卿还会看这个?”
“实不相瞒,家母曾是江南有名的命理天师,临终前曾经毕生所学传授于臣。”傅闻钦乱侃着,“陛下也知,观天命者向来不长命,母亲去后,臣才北上入京,为谋生计参的军。”
舒眷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近乎马上就相信下来。她第一次见到傅闻钦,对方一双银瞳就让舒眷芳颇为注意,民间倒不是没有这样的传言,说天生瞳色异常之人,势必会天然携带些什么异乎常人的技能。
“原来如此。”舒眷芳越想越觉得傅闻钦说得都是真的,忙道,“傅卿,朕最近确实诸事不顺,之前两次刺杀不提,有一回还好端端地滚下了楼梯,伤才见好,漠北又出了这样的事,傅卿可否为朕一解?”
傅闻钦点头,“陛下放心,臣自会为陛下排忧解难,只是陛下,您身为天子,命理浑厚,非寻常之术可窥探,陛下请务必保证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千万不要有人进殿打扰。”
舒眷芳即刻挥手让四方的宫人都下去,并吩咐道:“绝不可让任何人进来!违者杖毙!”
“是。”宫人们怯怯地下去了。
赵韫已然来到福宁殿外,他抬眸看了一眼,却见殿门紧闭,不一会儿,又有五六个宫人自里面出来,他刚要说话,那些人却又将门关紧了。
赵韫心中疑惑,上前几步,还没摸到门边,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华侍君,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违者杖毙。”
杖毙?赵韫皱起眉,一时竟有些想象不出来陛下凶巴巴说这话的样子,只给守门的侍卫塞了两银子道:“出什么事了?”
那侍卫火速收起了银子,嘿嘿笑道:“华侍君,漠北反了,陛下正唤卫将军在里面谈话呢,也是刚来的消息,怠慢您了。”
原来如此。赵韫又往门口看了一眼,道:“那什么时候谈完?”
“这...恐怕须得几个时辰,华侍君还是先回去罢。”
“好,多谢。”赵韫依依不舍地望了眼福宁殿,招呼着白梅和罄竹回宫。
罄竹舔了舔嘴唇,道:“主子,陛下那样疼您,您不去求求陛下吗?”
赵韫摇了摇头,“后宫不得干政,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要打扰陛下了。”
话虽如此,可他真的好想见陛下一面。往常陛下那样对他好,他却不知,今日知道了,却见不到。
赵韫光是想想,就急得眼眶湿了湿,深深叹了一声。
福宁殿内,傅闻钦左手手指攒动,闭目深思,舒眷芳呆呆地看着她,声音都不敢出。
而此时,傅闻钦的大脑内,正打开搜索引擎,查找算命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