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芙只好点点头,“换。”
灵珠这才回答道:“行朝佩可压制谢惊寒体内的血统,让他得以修炼。但他现在受了伤,血脉紊乱,行朝佩无法使用。须得为他疗好伤之后,行朝佩才能起真正的作用。谢惊寒体质特殊,原主即便富有,也没有对治的草药,只有生长在药神谷的牵念花,才能医好他的伤。”
牵念花……此花生长于药神谷腹地,那里有上百种高阶仙草,唯以牵念花最为奇特。此花一根生两株,一株喜阴,一株喜阳,一株喜水,一株喜旱。且还不能分开,否则便会立即干枯而亡,极难培育,成花更是稀有。
予芙懂了,原来只有这么别扭的花,才能救得了谢惊寒这种血统极为别扭的人。
念及此,予芙蹲在谢惊寒身边,对他道:“药神谷的牵念花,能为你疗伤。我现在带你去药神谷,你能让我扶你吗?”
说实在的,予芙不太敢碰他,生怕碰一下这位金贵的爷,黑化值又直线飙升。
谢惊寒闻言,微微蹙眉,眼里表现出抗拒。朔月见此,主动走上前,说道:“我来吧。”
予芙微微挑眉,得!让朔月来吧。她站起身,走开了几步,让路给了朔月。
只见朔月抖抖毛发,转眼间,变成了一只骏马般大小的哈士奇,接着头一低,将谢惊寒拱上了背。
朔月可自行御云,待谢惊寒在朔月背上坐稳,予芙御剑,三人一起往极海而去。
路上,予芙将行朝佩从虚鼎里取出来,扔给谢惊寒,说道:“等下要过桥,这是行朝佩,可以掩盖你身上魔血和妖血的气息。待你疗好伤,它还可以调和你体内的妖魔二血,从此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修炼,送你了。”
说罢,予芙不敢讨谢惊寒的嫌,自己御剑离他们二人远了些。
谢惊寒握着手里温良的玉佩,神情若有所思。他多少年来求之不得修炼之法,予芙竟这般就给他了?这是爱他爱得有多深?
予芙脑海中传来灵珠的声音:“恭喜主人,满意度负八十。”
予芙听罢,愉快地挑挑眉,她又获得了十点满意度!然而刚高兴完,她忽然又觉凄凉,文涵漪送行朝佩成了谢惊寒的白月光,她送行朝佩,只收获十点满意度!世界的参差啊……
朔月看着自行飞远的予芙,对谢惊寒道:“在万鬼窟,她明显是为你而来,你为何那般对他?”
谢惊寒自鼻翼间旖出一声冷嗤,甚是不屑,没有作答。
朔月能感觉到谢惊寒体内狼妖的血统,接着对他道:“她是好人,对我们妖,也好。”
谢惊寒的声音低而平静,可语气中的那份不屑却如寒冰般冷硬,“谁跟你是我们?”
朔月身子微僵,心里莫名有了些火气,忽然就想把谢惊寒从背上扔下去,但想着这是予芙要救的人,只得将这份火气硬按了下去。
一路上,朔月再懒得找谢惊寒说一句话,只安静地驮着他,跟在予芙后面。
予芙很快就到了极海,她看着来时的那座桥,心里有些犯嘀咕。朔月是鬼修,虽不属于魔界,但不知道上清宗司籍堂的人会不会阻拦?
正想着,跟在后面的朔月和谢惊寒也到了,落地停在了予芙身边。
予芙扭头看看朔月,对他道:“我们过去吧,若你被拦下,我们就杀过去。”说罢,予芙重新将玄色面纱带在脸上。
朔月看着眼前的予芙,心下一暖,从今往后,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和他并肩作战。朔月忽就觉得,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他也敢下了!
朔月的狼眼里泛过一丝崇拜般的眷恋,点头对予芙道:“好!”
说罢,二人相视一眼,一同走上了横在极海之上的石拱桥。
走至一半,予芙便见桥对面几个上清宗的人,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他们扫了一眼朔月,便交头接耳起来,似是在讨论什么。
待予芙他们走下桥,其中一名看似管事的弟子,便走了过来,朝予芙一行礼,看了看一旁的朔月,道:“这位道友,敢问可是从魔域带了一只妖出来?”
予芙换了打扮,又以面纱遮面,这些弟子自是都没有认出她来。仙魔二界都视妖为必除之物,即便没有祸乱人间,但他们还是认定妖是潜在的威胁,其实……到底是认为妖有威胁,还是为了妖丹,这可说不好。
若朔月当真是妖,今日能不能离开,确实不好说。予芙看了看朔月,回道:“他不是妖,是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