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北城带着说不出的冷意,昏黄灯光裹挟着早春的斜风冷雨飘飘落落。
陆征随手打了辆出租车,上车以后司机师傅正在放DJ,能直接把人震清醒的那类,陆征抬手揉了下耳朵。
没多久,车上的音乐换成了温柔的粤语歌。
陆征低头回复战友的消息:临时有事,不得不回。
战友那头估计被他消息给搅得没睡着,这会儿竟然秒回:说好了等磊子来了以后一起喝酒,他明儿来,你今走,真够意思。
磊子现在撕了你的心都有。
陆征的手指飞速落在屏幕上:我后天再回去。
战友:图啥?
陆征无奈,还是发:女朋友有事。
消息界面沉寂了几秒,随后是满屏的感叹号和问号。
你小子,了不起啊!交女朋友也不和我们说。
陆征:想着到时候大家一块的时候再说。
战友终于放过了他,这边的事儿我会帮你管的,说好后天就后天啊,不能食言。
陆征:一定。
回到家的时候,陆征轻手轻脚,连灯都没开,而一向警觉的小新在他关门那瞬间睁开了蓝色的眼睛,随后看到是他,轻轻地喵呜一声翻了个身又睡去。
陆征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客厅安静又空荡,他本想着不去打扰许知恩了,但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又觉得不甘心。
回都回来了,没法抱着睡也太亏。
于是他去卫生间用热水洗了个手,等到手回温了一些才蹑手蹑脚进了许知恩的房间。
她只占了床的一半,不过把被子抱得很紧。
陆征穿着卫衣上床,就躺在她身侧。
几秒后,他凑过去亲了亲许知恩的脸,出声道:“别装了。”
许知恩:“……”
她以为自己装得还挺像。
不过许知恩有定力,被戳穿了也不怕,继续装,呼吸声愈发平缓,然后就感受到陆征的手抚向她背脊,从外边裹挟了早春凉意的手和她一直裹在被子里的温度不同,那一刻,她的脊背是发麻的,整个人都忍不住往后缩。
但陆征的另一只手轻而易举把她揽在怀里,在黑暗之中,他压着声音,显得愈发清淡,却又带着刻意的挑逗,“还装?”
许知恩仍旧闭着眼装睡。
其实在他开家门那瞬间,她就醒了的,而且吓了个激灵,还以为是小偷。
但在一起住久了,连他的脚步声也能轻而易举分辨出来。
许知恩透过门缝看他的身形,确认是他后就回床上装睡了。
这会儿自然不肯睁眼。
陆征的手指愈发不安分,顺着背脊拂轻轻地拂过肩胛骨,他只用指尖轻轻地掠过,像是羽毛,指尖温度随着许知恩背脊的温度攀升。
两人也有段时间没做,从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只有过一次。
好似是关系转了正,以前随随便便,来感觉了就能回房间做,但有了那层关系就要循序渐进。
这大抵是陆征的想法。
许知恩在这方面是没什么感觉的,她太忙了,忙到没时间喝酒,也没时间撩拨陆征。
偶尔有一次,撩完了关键时刻还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把陆征闹得脸色都变了,结果还是躺在她身边给她当人形靠枕。
那天陆征附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姐姐,你知不知道,箭在弦上不发出去是会得病的?”
许知恩咬他锁骨,笑道:“我又不是男人,体会不到。”
陆征无奈。
后来许知恩提出可以用手,陆征却看了看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去了卫生间。
就那一次之后,两人一直都没越过界。
其实也是时间短,不过个把月,两人事情都多,陆征也不常在她这边住。
太久没有过的氛围让许知恩的欲念不断攀升,而陆征也不知是从哪里学的手段,手指在她背上像弹钢琴一样。
夜里睡觉,睡衣底下自然是真空。
而他的手沿着她的肩膀滑至锁骨,在她颈动脉上轻轻摁压,人就立在她身侧,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意。
许知恩想到了孔雀。
据说孔雀开屏就是为了散发求偶信号,而此刻的陆征身上传来的都是qiú • huān的味道。
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的、有些好闻又勾人的味道。
黑暗之中,暗涌流动,许知恩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转过身,陆征的手刚好落在柔软上,他还顺势捏了下,然后不说话地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