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日的照耀下,全身浸在清凉的湖水中,那真是太舒服了。四人游了一阵,开始嬉戏打闹起来,就在他们正玩的正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个戴眼镜叫做贺磊的小矮胖子,身旁水里突然泛起一大片水花,这片水花瓷瓷实实的就拍在了贺磊的脸上,给小胖子吓得差点一侧歪。众人纷纷侧目观看怎么回事,葛陈扬眼尖,冲着前方一指:“鱼,快,别让它跑了。”小哥几个各找家伙什,分几个方向开始抓鱼。四人中有个大个名叫方博,身高一米九,也是这四人中水性最好的,方博是在黄河边长大的,自小就在黄河里玩,摸条鱼这点小事自然难不住方博。在方博指挥下,四人开始捕鱼,虽是不太大的一片野湖,可是冷不丁的在水里去抓这条大鱼,也是不那么容易。在方博的带领下,哥四个也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湖心的位置。
葛陈扬憋了口气潜下水去,使劲的在水里扑腾,这招叫做打草惊蛇,就是想让鱼受惊,从其他的方向逃走,而其他地方早有人守候,一见鱼出来,直接逮个正着。葛陈扬在水下面扑腾的正欢实,就看见水底下不远处绿油油的一片,可水草是水草,每个水草顶端都有几个分长出来的枝叶,经葛陈扬这一使劲的扑腾,随着水流水草来回摆动,猛地一看就好像是无数只人的手臂从地底下伸出来而且来回摆动似的。水草密布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无数个小气泡咕嘟咕嘟的往上冒,远远看去就好像一道道的水线似的。就在这时,只见水草从里一阵晃动,一只一米来长的大鱼的身形若隐若现,看到这里葛陈扬来了精神,说话间浮出水面透了口气,跟其他三人打了个向下的手势,意思是大鱼就在下面。方博手里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个树枝,顺着葛陈扬手指的方向也潜了下去,紧接着,贺磊和薛东也各自的方向潜水下去,当四人游到水草丛边缘的时候,大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忽然在水草里面扑腾了起来。方博一见心说扑腾得好,倒省的你方爷满世界找你。说时迟那时快,方博双脚猛地一蹬水,整个人刺溜就钻进了水草丛中。眼看着方博在水草中闪转腾挪上下翻动,突然这条一米来长的大鱼从水草丛中直奔葛陈扬就窜了出来,葛陈扬下意识一把就把鱼抱在了怀里,被抱住的鱼在葛陈扬怀里不住的挣扎,葛陈扬死死的抱住鱼,双脚不停地踩水保持平衡,薛东和贺磊一见,急忙赶来支援,在三人合力之下,这条大鱼终于平息的下来。看到大鱼到手,薛东正要招呼方博,可这一回头又是吃了一惊,四人中水性最好的方博,刚刚还在捉鱼的方博,眼下却被水草缠住了,这水草就好像触手一般,竟然紧紧的吸住了方博,本来已经游出了大半个身子,又被这水草紧紧的缠住拽回了水草丛中。薛东在水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回去把方博拽出来,让葛陈扬和贺磊把鱼先弄回去。随后踩水又向方博游去。跟方博的情形一样,就在薛东刚刚靠近水草边缘的时候,水草就像是人的手臂一样,纷纷向薛东飘来,就好像要抓住薛东一样。这次薛东没有莽撞,在水草从边缘的地方选了一个位置,眼见水底一只腐败的树枝,立刻捡起来向方博伸去,方博紧紧的握住树枝,薛东这才把方博从水草丛中拉出来。眼见方博早就憋得脸色发红,好在方博从小就在水边长大,这种事早就有了经验了,也没什么大碍,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大脑缺氧了。薛东架着方博迅速浮上水面后,方博呼呼的大口喘气,二人慢慢向岸边游去。
待到薛东和方博二人游回岸边,本想着以葛陈扬的手段,估计大鱼都已经拾掇完了,肯定已经支上火烤了半熟了,谁知道二人却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葛陈扬坐在湖边,左手捂着右臂,龇牙咧嘴的喊着让贺磊快点,贺磊颠颠的一路小跑,手拿卷纸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二人过去一看,只看葛陈扬右臂就好像被铁刷子刷了一样,小臂上一片的血肉模糊,小胖子贺磊把干净的卫生纸包在葛陈扬的小臂上,疼得葛陈扬龇牙咧嘴的不停的吸溜。“卧槽,这是咋的了,咋搞成这样?”薛东看见惊叫道。贺磊看了看葛陈扬疼地鼻歪眼斜的,哪还能说出话来,便说道:“刚上岸的时候,本来是我们俩一起按着这条鱼,我想上岸了鱼还能跑么?我先去找点生火的树枝,扬子收拾鱼。哪知道我刚一松手,这鱼甩起尾巴就抽在了扬子的小臂上,扬子一疼手一松,就把鱼扔了,我以为扬子是突然被甩了一下吓得,所以我又想把鱼抓回来,结果扬子叫我回来,别碰那鱼。不就是被鱼尾巴抽了一下,我也没觉得咋样,市场里卖的活鱼,捞出来不也得扑楞几下么,谁知扬子的手臂一下就这样了,吓得我也不敢去抓鱼了。”说到这里方博埋怨的说道:“诶我说扬子,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好容易把鱼逮住了,这不是,白忙一场么。”葛陈扬这时候颤微微的说道:“哥几个,那鱼……那鱼不能吃,我看见了……看见了它嘴里……有牙,眼睛是……红色的……”。
众人见葛陈扬疼得满头大汗的,也不好说啥,坐着歇了一会,便起身回了学校。一场兴高采烈的活动,最终败兴而归。到了学校,在三人的陪同下,葛陈扬去校医务室擦了擦酒精,抹了点药水,虽然过程那是奇疼无比,葛陈扬那豆大的汗珠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但是想到过两天伤口结了疤,也就好了,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的扛了过去。可这人一到宿舍,还没有挨到晚饭的时候,又出了变故。葛陈扬一头就倒在的床上,把夏天的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不久就连褥子也盖在了身上。开始其他三人都以为葛陈扬是疼得,所以不好打扰,可等到三人晚上在食堂草草的吃完了晚饭,葛陈扬还是裹得严严实实。这下他们可慌了神,贺磊张罗着要把葛陈扬送药医院,方博是要让葛陈扬使劲的喝热水,喝完热水出完汗就好了,薛东则主张去找个偏方试试,就在哥说各有理的时候,葛陈扬喃喃的说道:“医院没用,快去宁远中学,高一,秦卓……”关键的时候,葛陈扬还是想起了我。
就在那天晚上大概8点来钟,正在上晚自习的我,被邻班的一个叫女生约了出来,我本以为我的高大英俊征服了邻班小女生的时候,姑娘先说话了:“秦卓吗?你好,我叫薛瞳。”感情这个薛瞳是薛东的妹妹。我从薛瞳的口中得知扬子的事,当即请假就出了校门,薛瞳领着我找到了薛东,原来薛东雇了一辆三轮蹦蹦。我简单的跟薛东寒暄几句,坐上三轮就走,不料薛瞳一个箭步也窜上了蹦蹦,本来地方不宽裕的小蹦蹦顿时挤得满满当当。
“小瞳,下去。”薛东当仁不让的就要把薛瞳赶下去。谁知看表面乖乖女的薛瞳,可不那么矜持,说啥也不下车,就要跟着去。其实也不怪她,主要是薛东嘴大,添油加醋汇声汇色的说葛陈扬咋的咋的了,临了说只有我能救他,薛瞳一下就吸引住了,好奇害死猫,非要跟着来,蹬三轮的老大爷一见多了一个人,急忙脚下使劲,蹬车就跑,边骑边说:“你们这是三个人,到了得多加五毛钱……”
一看车子也走了,薛东也只能由着这个妹妹了。路上薛东就把今天下午怎么游泳,怎么抓鱼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别说,薛东讲的还真是委婉动听,薛瞳和蹬三轮的老大爷是不是还插上两句嘴。不过说到方博被水草缠住的时候,蹬三轮的大爷发话了:“我说你们几个娃子真是胆子大,南梁农场后面那个野湖,邪性滴很,早些年那片湖改造,围湖造田的时候,死了好些人,都说哪儿的水草会吃人哩。以前南梁那一块都是一片片的湖,咱银光城以前就是湖城,湖泊星罗棋布,那时候可真是,湖里的鱼又大又肥,都不用人抓,它自己就往你怀里钻哩。可惜了,六七十年代都填上造田了。俺有个老表就在那挖过湖,眼看着大活人就被水草拽下去了,直接吓得尿了裤子咧,你们这些娃可不敢再去咧。”我本来还想再继续跟老大爷聊聊,结果一抬头就到了技校门口了,一是担心葛陈扬,二是也不好意思耽误老大爷的生意,所以也没继续聊。也许是故事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下车后,老大爷也没加收那五毛。我们跳下三轮车,薛东看了看薛瞳,无奈的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穿在薛瞳身上,又把薛瞳的披肩发使劲的顺着脖子塞到衣服下面,薛瞳疼得一呲牙,可是为了看热闹还是忍着没吭声。进了校门一直走到宿舍楼前,薛东一把把薛瞳的肩膀楼主,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宿舍楼,宿舍大妈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们就这样进了技校的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