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说完之后,马脸虬髯的汉子惊呼道:“不可能,少爷,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仔细的查看了各路条子的行动,当时并没有条子在庙会上执勤……”墨镜男道:“你懂得什么?那可不是普通的条子,如果是普通的条子,就算他们看出点什么来,我还能把他们放在眼里不成?他们可都是十三局的人!”听到这个墨镜男提到了十三局,马脸虬髯的汉子不仅惊呼道:“十三局?不可能,少爷,我们弟兄这些年来少在江湖上露面,从未招惹到这些六扇门的人,这十三局的事情我们弟兄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十三局的人都是办一些大事情,我们弟兄……”不等马脸虬髯的汉子继续说下去,墨镜男冷笑道:“辛老三,怎么,你还以为你们弟兄这些年来办的事情还小么?别说你们这些年来少在江湖上露面,你们弟兄敢在江湖上光明正大的走上几个来回么?也莫说几个来回,就是一个来回,恐怕也走不完,辛老三,时间不多了,这顿饭就算是你们几个最后的晚餐了,不过我柳寒山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这一次不会要了你们弟兄三位的性命,自断一臂,日后我也好向家兄交待……”
听到“自断一臂”这四个字时,马脸虬髯的汉子明显的身形一震,一时愣愣的看着墨镜男说不出半个字来,这时候坐在墨镜男对面的一个光头长脸老者道:“行了,老三,不用废话了,既然柳家少爷发话了,咱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人家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多说无益,吃吧,吃饱了咱们好上路……”说着这个光头长脸的老者看了马脸虬髯一眼,当先伸手向锅中抓去。
看见这个老者竟然徒手向锅里抓去,我心里也是一惊,原本这锅里已经冒起了气泡,说话间这口铁锅中的汤水早已经煮的沸腾起来,锅中的汤水温度定然在一百度左右,这么烫的温度下这位老者竟然直接伸手抓向锅里的食物,看来这位老者的手上功夫当真了得。就在我吃惊不已的时候,另一幕让我更为吃惊的情景出现了,只见这个光头长脸的老者伸手探入铁锅之后,二指轻轻一夹,就好像是筷子一样便夹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来,紧接着老者直接张开嘴将这黑乎乎的东西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借着火堆发出的光芒,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光头长脸老者此时大嚼特嚼的竟然是一只死老鼠,此时死老鼠的脑袋仍耷拉在光头老者嘴角外,随着光头老者口中发出一阵瘆人的“嘎吱嘎吱”的咀嚼之声,老鼠脑袋一颤一颤的挂在光头长脸老者嘴边,片刻之后光头长脸老者忽然口中一吸,这个老鼠的脑袋顿时被吸入老者口中,同时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传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被恶心的有些受不了,老者吃完这只死老鼠后吧嗒吧嗒嘴道:“你们两人都没听见吗?还不赶紧吃,吃饱了好歹也是个饱死鬼。”说着这个光头长脸老者又从锅中夹起了一只死老鼠放入了口中。由于角度问题,另外一侧的男子我见不到他的具体身形相貌,听了这个光头长脸老者的话后,也伸出手向锅中夹去,只见一只麻雀大小的带着翅膀一样的东西被捞了出来,我仔细一看,这个东西竟然是一只蝙蝠。见到这个场面我一时有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轻轻的转过身来靠在柱子上小心翼翼的长出了一口气。只听得祠堂内此时咀嚼之声大盛,听来似乎那个马脸虬髯的辛老三也大吃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胃里一阵的翻腾,努力的运转体内的气息,尽量不去想他们所食锅中之物,这才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可就在我继续向祠堂中窥视的时候,只见我看不到身形的那个汉子刚刚从锅中捞起一只死老鼠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深呼吸几下之后开口说道:“大哥,三弟,不对,这里好像有生人的味道。”此人说完之后墨镜男顿时警觉了起来,急匆匆的站起身来向祠堂外面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我知道自己的身形已经暴露,当下猛地一提气顺着祠堂的柱子就蹿了上去,可就在我刚刚隐秘住身形、墨镜男一只脚刚刚迈出祠堂大门口的时候,对面的辛老三忽然眼神一变,陡然间三股掌风分上中下山路向这个墨镜男身后拍来。墨镜男脸色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三人会有此一招,早就等着他们三人出手一样背对着三人依旧迈步向祠堂外走去。
就在三人的掌风就要打在墨镜男身上的时候,只见墨镜男忽然横向撤步闪身,三人的掌风眼瞅着就要拍到墨镜男身上的时候,竟然背着墨镜男一闪而过,三人一击不中,同时落到了院中挡在了墨镜男的面前。墨镜男看着眼前的三人冷笑道:“大哥早就说过你们三人不靠谱,要不是我觉得你们老三位的手艺还不错,舍不得处理你们,你们早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这些年来要不是我们柳家处处给你们老哥仨行方便,恐怕你们都活不到现在,没想到真是应了我大哥的话,你们三个早晚要反咬一口。”
墨镜男说罢光头长脸的老者当先哈哈大笑道:“柳寒山,你口口声声的说你们柳家如何照顾我们哥仨,可是你们柳家背地里干的那些个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你柳寒山,我们哥仨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一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吧?柳寒山,你当真以为我们三兄弟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个叫做柳寒山墨镜男道:“辛老大,我早知道你们弟兄早晚有知道的这一天,不过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也晚了,就在我只道咱们已经被盯上之后,这批货我就没有打算留着,辛老大就让我柳寒山先送你们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