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鸡鸣,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此时天色未明这只怒晴鸡却鸣啼报晓,一时间众人都不解其意,这一声鸡鸣之后,金索蜈蚣和一大片的蜈蚣幼虫顿时骚乱起来,怒晴鸡见到一声鸣叫起到了作用,当下又开始“个儿……个儿……个儿……”的叫了起来。
几声鸡鸣之后整个村子渐渐地有了动静,先是几声狗叫之后,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鸡鸣之声,工夫不大,这一片鸡鸣之声竟然随着怒晴鸡的鸣叫连成了一片,转眼间整个村子都响起了鸡鸣之声。
这个村子位于皂阁祖庭之下,这些年来随着旅游的兴旺,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了起来,以前那种土木房屋早已经变成了高大的砖瓦房,个别富户甚至盖起了独门独户的别墅,居住条件虽然得到了大大的改善,但是山间的村民依旧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家家户户养狗养鸡都比较普遍,这个村子也有将近二百来户村民,家家户户的鸡加起来也有将近千来只了,虽然这千来只鸡只有郭孟郭老板家这一只怒晴鸡,但是这怒晴鸡历来便被称为鸡王,沈三郎那句话不假,将怒晴鸡称为鸡中的战斗机一点不为过,若是这千来只鸡同时聚集在郭孟郭老板家中,恐怕这些金银索的幼虫还真的不够它们吃的。
随着这一阵鸡鸣狗叫之声,已经有了几户人家亮起了灯光,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沈三郎,只听的沈三郎道:“老郭,赶紧的,看见谁家人起来了,把他们家的鸡都弄过来,文远你跟着去,这鸡钱我来出……”沈三郎话音刚落,林文远立刻答应了一声,一把拉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郭孟郭老板便向那几户先亮起灯光的人家走去。大家都乡里乡亲街里街坊的,虽然这些鸡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的,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郭孟郭老板家里的情况,原本是骂骂咧咧的村民们见到是郭孟郭老板,稍微一打听再加上林文远能说会道的,立刻就把自家的鸡都让了出来,郭孟郭老板也是农人出身,自然也懂得如何驱赶鸡鸭等家禽,工夫不大我和文辉便已经远远的见到林文远和郭孟郭老板赶着一大群鸡走了回来。
沈三郎见状急忙打开了大门直接将这一大群鸡放了进来,鸡群进了院子之后,见到怒晴鸡依旧在啼鸣不止,当即也开始附和着怒晴鸡鸣叫起来,一时间院中鸡鸣之声大盛,一大片的金银索幼虫顿时刷刷如潮水一般朝着洞口退去。沈三郎见状急道:“秦处长,快封了洞口,不可让这些犊子跑了……”“犊子”是东北方言,原本是骂人的话但是随着方言的广泛运用,这个词也渐渐的被赋予了其他的含义,尤其是那一部拍了又拍接连拍了不知道多少部的描写东北农村爱情生活的电视剧传遍大江南北之后,“犊子”一词跟其他东北方言一到早已经被人们所熟识,我当然也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了,当下气贯全身冲开四象经络挥手便打出一记四象手,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直向洞口处拍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水龙头边上的那个拳头大小的地洞顿时被这一记四象手拍塌了下去,最先赶到洞口前的一些金银索幼虫直接被压成了一片肉泥。
站在林文远身旁的郭孟郭老板陡然间见到这一记四象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着眼睛长大了嘴巴欲言又止,林文远见状微微一笑,一把将郭孟郭老板拉了起来,道:“郭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就说你们农民少见过怪,早就跟你说了,挣了俩钱别老攒着,该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就去见见世面,这位秦处长也是我的师伯,怎么样,这一招潇洒的紧吧,前几天我告诉你有我几位师伯在保你一家平安无事,你还不信咧……”
林文远得意洋洋的冲着郭孟郭老板白话的同时,站在金索蜈蚣身上的怒晴鸡忽然转过身来冲着这一大群鸡提高八度鸣叫了一声,这一声过后,一大群足有数百只的鸡顿时挥舞着翅膀冲着这一大群金银索幼虫而来,一时间只听得“咯咯咯”的叫声不断,地上的无数金银索的幼虫顷刻间便被这一群鸡抢食了干净,几只瘦小的鸡没有抢到,扑棱着翅膀意犹未尽,似乎还想去金索蜈蚣身上叨上两口尝尝鲜,怒晴鸡见状当即冲着鸡群又啼鸣了几声,这一大群的鸡闻声之后立刻远远的退了开去,沈三郎见状笑骂道:“好tā • mā • de小子,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儿们,行了,郭老板,把这些鸡都送回去吧,带出去好好看着,过了一天之后还没事的就给人家还回去吧,死了的按价赔偿,这钱我来出……”
郭老板将一大群鸡赶出之后,院中只剩下了这只怒晴鸡和一大片的金银索幼虫的残肢碎片,金索蜈蚣伸出脑袋仔细盯着怒晴鸡不停地颤抖,看得出此时的金索蜈蚣十分的惧怕这只怒晴鸡,怒晴鸡看着金索蜈蚣又啼叫了几声,猛地一震翅膀直向金索蜈蚣头顶抓来,金索蜈蚣见状避无可避,当下又冲着怒晴鸡喷出了一股毒雾来。这一口毒雾喷比刚才的那一口毒雾明显的浓厚了许多,以至于端坐在墙头之上的我们都感到了一丝腥臭之气,沈三郎见状急忙掏出一颗药丸冲着文辉丢了过去,其他人都可以用自身的气息抵御住毒雾的侵袭倒也不用太担心,文辉伸手接过丹丸之后急忙吞了进去,紧接着便开口骂了起来:“沈小三,你给老子吃的什么东西,怎么一股臭烘烘的味……”沈三郎笑道:“臭烘烘的?那就对了,这药丸是用好几种虫子的粑粑制成的,专门克制这种毒虫的毒雾,文处长,这会你可是老太太模电门——抖起来了,这东西可不是你想吃就能吃得到的……”沈三郎话音刚落,文辉道:“好他妈沈小三,你小子损透了,呸呸呸……”
但凡可以喷出毒液或是毒雾的毒虫,只要这毒雾或是毒液喷尽,那便意味着此物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毒虫体内的毒雾或是毒液也不是自来水,一拧开水龙头要多少有多少,那也是依靠自身营养分泌出来的,即便是体型巨大的毒蛇,除了遇到危险别无他法时才会向对方注射毒液,就算是在捕食的时候,能够不用毒液也是尽量不用的,沈三郎见到金索蜈蚣喷出这两口毒雾,便料定这金索蜈蚣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金索蜈蚣体内毒素吐尽,那便意味着那只银索蜈蚣再无多余的毒素用来中和,死亡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有了雪蚕丝傍身,怒晴鸡被这一股毒雾虽然喷了个正着,一抖翅膀之际竟然丝毫未露中毒之相,见到怒晴鸡一阵翅膀再一次腾空而起直向自己扑来,金索蜈蚣此时耷拉着脑袋在无力抵抗,怒晴鸡这一双钢爪扣住金索蜈蚣之时翅膀猛地又是一震,将金索蜈蚣拉起来一米多长之后才落到了地上。
吐尽毒雾之后的金索蜈蚣落到地上之后已是奄奄一息,而此时怒晴鸡去好似来了兴致一般,双爪拉着金索蜈蚣的脑袋振翅再次飞起,飞起将近两米之后双爪一松便将金索蜈蚣丢了下来,金索蜈蚣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从金索蜈蚣口中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怒晴鸡则是一副战胜了的将军一样昂首挺胸在金索蜈蚣身前来回的踱步,沈三郎看罢多时之后,这才起身走到了金索蜈蚣的身前,用脚尖踢了踢巨大的蜈蚣身子,见到金索蜈蚣再无动静之后,一把抓住了怒晴鸡,将绑在双爪之上的雪蚕丝和天蚕丝收回之后,这才将金索蜈蚣和银索蜈蚣口中的毒牙掰了下来。
怒晴鸡斗败了金银索之后,见到沈三郎掰掉了两只蜈蚣的毒牙,似乎也明白了战斗已经结束,当下晃着脑袋径直向鸡舍走去,来到鸡舍门前转过头来又看了一样倒在地上的金银索,屁股一扭便钻入了鸡舍当中。沈三郎将四颗毒牙交给郭孟郭老板道:“这两颗长的是公蜈蚣的,两个短的是母蜈蚣的,四颗毒牙焙干了研成粉末,每次这公母毒牙份各取一勺,溶进水里让大嫂子喝了就没事了,诶对了,可不是你们家吃饭的炒菜的大勺,是耳挖勺,至于这蜈蚣洞么,天亮了找几个力巴,想用枯草把地面烧一下,然后填土夯实了就没事了……”郭孟郭老板仔细记下之后又道:“那这两条蜈蚣……”沈三郎道:“那还不好办吗?蜈蚣是药材,找一找当地的老中医,他们都知道怎么办……”沈三郎话音刚落,林文远急道:“慢,等等,这么大一条蜈蚣给了老中医,那不是可惜了吗?郭老板,生火,快生火,过一会这肉可就不新鲜了……”
郭孟郭老板不解其意,但是还是按着林文远的意思生了火,村里人家基本上都用柴火做饭,片刻之后一堆篝火燃了起来,林文远伸手从沈三郎身上摸出一把小片刀来,在蜈蚣身上几刀下去便挑出一根大筋来,道:“看见没,这就是蜈蚣的毒腺,怎么样我这手艺还行吧,这东西完好无损,肉是无毒的,来来来,大家都来尝尝……”沈三郎闻言道:“我超,你他妈小子心真大,这玩意也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