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范启龙又哈哈大笑起来,道:“顺子,一身的血迹,还不是你自己的血,就把你吓成这个德性,枉你还在县武装部培训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毕的业,这基层小所长又是怎么混上的……”顺子闻言苦笑道:“范首长,若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也不用非要将您三位大首长留在此处了,那日我洗去身上的血迹之后,便隐隐的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头,身为警务工作人员,在人民群众前的一言一行那都代表着我们的党和国家的执法队伍,不仅要做好本地的安全工作,更要当好人民的公仆,我坚信那日晚间并不是我眼花,也肯定没有看错,可是这人影为何一晃这百米长的巷子就钻过去了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什么,老蒋村长,你老人家就是当事人,还是您老人家来说吧……”
蒋三弦儿闻言放下了筷子,道:“三位首长,别看顺子这小兔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在工作上确实还算兢兢业业,这些年来这个小兔崽子倒也为了我们蒋家沱做了不少的好事,自打那天晚上的怪事发生后,村里接二连三的便出现了不少的怪事,就在顺子发现了人影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我早早的熄了灯跟婆娘上了炕,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家里的狗闷哼了一声,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道是狗儿喘了口气,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可当第二天早上我开门走到院中这一看,顿时吓得我差点都没了脉了,只见俺家这条大狗平平展展的趴在地上,院子里猩红一片满是血迹,一股血腥之气直逼脑仁,我见状急忙向狗儿走了过去,等走到狗儿身旁这么一看,顿时吓得我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啊,您猜怎么着?”范启龙闻言下意识的的接了一句:“怎么着了?”老村长蒋三弦儿顿足捶胸的道:“哎呦呦,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就没见过这么惨的事情了,俺家这条狗儿,已经干瘪的好像是一张狗皮一样就这么铺在地上,只有狗头还有些水分,一双眼珠子睁的又大又圆,一幅惊恐的模样,临死前还看着屋中的大门,期盼主人能救它一命啊……”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和瑞寒秋对视了一眼,瑞寒秋眉头微微一皱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也未能洞悉其中缘故,范启龙举着酒杯沉思不语,片刻之后道:“老蒋村长,后来呢?”老村长蒋三弦儿道:“后来我便找来了顺子,顺子看了现场之后也惊愕不已,不久之后闻讯而来的乡亲们围在我门口议论纷纷,我那老婆子,诶呦,就因为这狗儿的事,一病就住了院,养了将近两个月才康复。”
范启龙点了点头道:“仅仅是一条狗而已,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当时这条狗应该是绑在院中的,既然这个无形的杀手能够潜入到院中杀狗,那就说明这院墙和大门并不能对着凶手造成什么障碍,那为何现如今你们大家每到晚上便会紧锁院门呢?”老村长蒋三弦儿道:“就在我家的狗儿出了事之后,隔三差五的便会有村民家中的狗儿鸡儿什么的出现同一情况,顺子带着小刘仔细勘察一番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将此事报给了县里的公安部门。”范启龙点了点头道:“县里来人了吗?他们怎么说?”老村长蒋三弦儿道:“超,都是他妈是一群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玩意儿,县里闻讯之后下来一个带着眼睛的小年轻,还带着几个白大褂,来到村里之后便开始对那些个死鸡死狗进行检查,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拨人,我他妈是好吃好喝供着,到头来呢,人家吃喝完一抹嘴就走了,到头来撂下一句话:‘等化验结果吧,结果出来了在通知你们……’结果这一走到现在也他妈没个说法……”范启龙道:“然后呢?村里还是继续出现死鸡死狗?”老村长蒋三弦儿道:“何止啊,刚开始是鸡狗这一类的小东西,自从此事出现之后,有些家夜里把狗栓进屋里了,这狗倒是没事了,可这鸡可就遭了秧,不过毕竟鸡也不值几个钱,干脆大家直接把鸡都杀了干净,能吃的就吃了,吃不了的直接送到集市上卖了,后来村里的鸡没有了,接下来的又是牛羊遭了殃,牛羊可不比鸡狗这些东西,这一头牛羊可是上千块啊,就算是我们现在生活好了,可是也禁不住这千把块的往出扔啊……”范启龙道:“老村长,这牛羊也和鸡狗是一样的吗?都是剩下一张皮?”蒋三弦儿道:“可不是么,这鸡狗还能放进屋中,可是这牛羊怎么放到屋里啊?又过了一个月,村民们是在坚持不住了,于是自发组织到了省城告了状……”不等蒋三弦儿说完,范启龙纠正道:“那叫报案,不叫告状。”老村长蒋三弦儿闻言急道:“是是是,报案报案,我们回到村里之后不久,县里又下来一伙人,大大咧咧直接跟我说道:‘我说老蒋头,不就是几只鸡几只牛羊吗?还至于到省里点我们的眼药,我们随便找个名目,就可以从县里拨出一些牛羊来送给你们,多大点个事啊,告诉你老蒋头,别看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老人了,要说我们诚心的话,随便找个事就能把你的帽子扒拉下去,不是告诉你了等化验结果了吗?喏,这就是结果,你自己看吧……’说着丢下一沓子材料便扬长而去,你看看,有这么办事的吗?”
范启龙闻言道:“哦?这么说化验结果出来了?那报告呢?可否拿来给我看看?”这一次不等老村长开口,顺子直接道:“范首长,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虽然我在县里也培训过几天,可学的不过就是些简单的办案技巧,哪里懂得这些东西,那份报告我看了,里面都是一份份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项的数字,这东西他他妈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啊,后来老村长一生气,晚间做饭的时候直接丢到炉灶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顺子说完之后,我和瑞寒秋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时候老村长蒋三弦儿又道:“三位首长,不要以为老朽这是在说笑,其实这事情刚刚开始,按照县里面那些人所说的话,就是那么几只牛羊么,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直到后来出了人命,县里的人才坐不住了,后来又下来了一拨人,勘察了半天之后半个没味的屁也没有放出来就又走了,第二天便派下来一拨真枪实弹的干警,晚上就开始在这里巡逻起来哩。”
听到出了人命,我们三人顿时一惊,对视一眼之际异口同声的道:“出人命了?”老村长默默地点了点头,范启龙急道:“老村长,这人命,可也是变成了张人皮?”老村长叹了口气道:“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不过这人啊,也基本上成了一具干尸了……”范启龙听到这里有转过头来对着顺子道:“顺子,你说吓人?怎么个吓人法儿?”顺子道:“这些干警刚开始巡逻的时候,情况确实好了很多,家家户户再也没有出现怪异的事情,这情况一好转,县局便认为这是犯罪分子受到威慑不敢再轻易地出来活动了,准备先稳定局面再详细调查破案,可就在一个周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和小刘交接完了之后便离开所里在村里巡视起来,这一走我却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有些不大对头,来来回回的走到了几遍之后,我忽然反应了过来,那一队真枪实弹的干警不见了。按理说如果上面撤去了布防,肯定有通知下达到所里的,眼下这案子并没有告破,这一队武警战士却不辞而别,说轻点这时擅离职守,说的重一点这可就是逃兵了,若不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县里临时下了新的命令,一时间可能并没有传达到所里,或者是说我并没有及时看到,于是我急匆匆的便向所里赶去,准备去问问小刘有没有接到县里的通知,可是刚刚一回头的工夫,去发现我眼前站着一个面目狰狞一脸血气的干警,等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吓得我‘妈呀’一声跳起来多好,撒腿就跑……第二天天亮以后,村里的街道已经被隔离开来,其中一个带枪的干警还倒在血泊之中,此时站在这具尸体之前的其它几名干警竟然毫无察觉那个干警是怎么死的,这纸是包不住火的,雪里也是埋不住是孩子的,一时间死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寻常的村民遇害,大家便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此时见到一个干警也因公殉职,这恐怖之心更加剧烈了,一部分有条件的村民当天就搬到了城里,后来我请教了本村的一位老叔公,据这位老叔公说,这种情况在若干年前好像也出现了一次,这种不明情况的死因,据传说是血太岁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