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还在发呆的光头男,继续道:“你再看看你这一身西服,明显就是地摊上的便宜货,你以为那些和混社会的都是穷人吗?他们有的是钱,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肯定都是名牌正宗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混社会的打扮,你是跟电视剧上学来的吧,没事的多读点书,少看那些个港台电视剧,谁告诉你我们这里混社会的也是这样一种打扮的了?幸好你没有纹身,如果你还有纹身的话,哼哼,恐怕这篓子就捅大了,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该摊牌了吧,说说吧,你们大哥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光头男再也没有刚才那一幅牛逼哄哄的样子了,垂头丧气的对我说道:“这位老板,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更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来头,否则的话打死我也不敢跟你们这样说话啊,您说的一点不错,其实我就是来传话的,我的名字确实是叫老虎,不过那也只是我以前的名字了,我在这泗水镇里混过,不过也没有混出个啥名堂出来,我都已经金盆洗手十几年了,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小买卖,不说多钱,但是够吃够喝也过得去,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一个电话,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对方要我这做的,话说就要我这么打扮的来,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我的银行账号的,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账号里面多了一笔钱,你想想,对方能不知不觉得打听到我的信息,我还敢不这么做吗?再说了也就是给你们传个话,又不是干啥shā • rén放火的事,我这才答应了下来,这光头也是早上现刮的,这身西服确实是便宜的地摊货,其实人家给的钱足够我买一件正经西服的了,这不是我想着省俩钱儿,一家老小还要吃饭不是……”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之所以背后的那位神秘大哥让这个叫做老虎的汉子如此说,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泗水镇人多眼杂,说不定也会有不少鬼族和蛊族山寨的耳目,能够将一个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在混社会的人翻出来,估计这本事只有我们十三局的人能够做得出来了,不过这事到底是文辉这小子干的还是孙局暗中授意,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眼看着这顿饭已经是吃不成了,于是我立刻走出了包间,追上范启龙等众人之后当即返回了酒店。
进屋之后刀莫语父女二人依旧喋喋不休的骂着,我见状笑道:“刀叔,没想到您还有个江湖名号,叫做啥来着,一刀断九霄是不是?”刀莫语闻言一怔,道:“小师叔,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都是十年前江湖上的弟兄们瞎起着玩的,我早就不用了……”我又道:“白翎妹妹,你也不简单呐,寒光断流水……”刀白翎闻言顿时红着脸道:“小秦师兄,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看见爹有了江湖名号,自己闹着也要个江湖喝号,最后起了个寒光断水流,不怎么的也流传了出去,哎呦呦,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我道:“行了,你们不要在为难那个光头男了,那家伙是自己人,我们不能继续留在泗水镇了……”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范启龙道:“秦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了范启龙一眼,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那个光头男一看就是假装的,社会人有社会人的办事规矩,原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又怎么会在没有打听出咱们的来头就贸然对咱们发难,如果能将咱们的来头查个一清二楚,你说,这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这座酒楼明明叫做东海龙宫海鲜大酒楼,可是那个光头男却一直在强调这是一座泗水大酒楼,这话什么意思还听不出来吗?让我们让出包间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尽快离开泗水镇,眼下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完,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路上说了,不过,小范,咱们可能要分头而行了……”
我这话音刚落,范启龙立刻站起身来,道:“不行,我必须时时刻刻的保留在秦处长的身旁……”我闻言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快把文处长那一套收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听我说,此行我们的目的是寻找到毁灭这柄蛊神杖的法子,但是却不料其中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既然有人为咱们示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确保蛊神杖的安全,这样,小范,你开车带着寒秋和老刀把子按原计划赶往南疆,蛊神杖你们带在身上,等到了南疆的地面,估计蛊族和鬼族他们也不敢对刀家怎么样,有老刀把子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至于刀姑娘,你……”
刀白翎闻言道:“小秦师兄,我没事了,虽然之前中了蛊毒,但是这几天休息之后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带路,去找祝由科的青绿姐姐……”我闻言点了点头,道:“白翎姑娘,后面发生的事情你还没有说完,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要立刻出发了,不知道咱们走到南疆的话,需要多久的时间?”刀白翎闻言一愣,道:“小秦师兄,为什么要走过去?”我闻言一怔,道:“你们不都是走过来的吗?”刀白翎笑道:“此地距离南疆还有数百里之遥,岂能凭腿脚走啊,如不是中了蛊毒,我才不走呢,爹,你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刀莫语瞥了一眼刀白翎,道:“我是坐长途车来的……”
我闻言顿时一惊,道:“刀叔,你拿着这么长的刀,怎么上的长途车,不知道这东西是管制刀具吗?”刀莫语闻言一笑,道:“那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刀家的长刀是特制的,外面还有一层外皮,将外皮上去,这把刀就是一把未开刃的艺术品……”
众人商定已毕之后立刻分头而行,临行前我将弹弓要还给范启龙,范启龙亮了亮腰间的一溜烟,执意还是将弹弓留给了我,由于时间还来得及,我和刀白翎化妆成为一对兄妹买了赶往南疆山寨的长途车票,而范启龙则是带着瑞寒秋和刀莫语直向南疆而去。
我和刀白翎在长途车站前的小吃摊上边吃东西边等车,泗水镇毕竟是一座镇级单位,虽然镇子规模不小,但是毕竟不能比拟大城市,经过这里的长途车并不多,因此等车的时间比较长,我和刀白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点了些当地特点的小吃边吃边谈,我道:“白翎妹妹,我说你怎么就看上范启龙那小子了呢?从你们俩初次相遇到现在,可就几天的工夫,这也太快了吧……”刀白翎莞尔一笑,道:“小秦师兄,我们南疆的女子和你们汉人可不是截然不同的,谈个恋爱一谈就得谈个几年的,谈恋爱为啥,还不就是为了结婚生子,这么谈来谈去的,早就给人家谈烦了,还结个屁的婚啊,在我们南疆,结婚生子是一件很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事情了,若是按照以前的老风俗,还真的像是我爹说的那样,今天谁接了我的生牌,晚上就得把我接走,第二天一早再回娘家热热闹闹的摆上一桌,这就算是麻烦的了,一般来说,男子得到了姑娘的生牌,将姑娘接走之后,双方家人简单串个门子,这事也就过去了,我爹他也是为我着急,和我同龄的女子,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爷爷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也着急想抱重孙子,我和范大哥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从范大哥举手投足间的做派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南疆的男子,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们没有北方汉人男子那么大气,说得再直白一些,没有北方爷们那种男子汉的气概……”
谈起感情上的事情,刀白翎丝毫的避讳,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从这个侧面上也能看出这南疆少数民族的姑娘确实和我们汉族女子有很大的不同。眼看着时间还早,我急忙问道:“刀姑娘,你们三人当日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祝由神女又是什么人物?”刀白翎道:“祝由神女其实就是祝由门中的一个称呼,就好像是某种宗教中的有圣女这种称呼一样,这个也是我后来听青绿姐姐说的,说是这祝由神女一旦有了传承,便不可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在祝由科的传统中,祝由神女乃是上天的天神之女,不可与凡人婚配,很多祝由科的奇妙医术,都是历代祝由神女流传下来的,至于这祝由神女为何会通晓如此多的祝由医术,这可就不得而知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后来发发生的事情呢?”刀白翎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后面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就在狗七惊呼出“祝由神女”的名字后,青绿姑娘也向那位蒙面女子看了过去,只是一眼,便听青绿姑娘悠然道:“师姐,你又何苦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