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辉闻言道:“我超,不是吧,这个老狐狸精的怨念这么深,都三千多年了,这一段恩怨还没有放下?不过这话说回来了,女娲娘娘这事办的,好像也真的不是很地道,你要让人家办事,不说手把手的教着,最起码也得大概画个范围啥的,啥要求都不给,搁着我我也奔着赶紧的完成任务……”黄极闻言轻蔑的一笑,道:“你小子胆子可真不小,就连我老黄都不敢在背后随便编排人家女娲娘娘,你小子竟敢搁着胡说八道……”
“快算了吧,老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我不知道你的来路,但是也能才出来个七七八八,你不是人吧?不是人就对了,当年你也是被我们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中的一员吧,连人都他妈打不过,遇到人皇自然要认怂了,可是我不一样,女娲娘娘就好比是我的祖奶奶,有道是隔辈儿亲,就算我说了啥人家不中听的话,最多就是挨顿胖揍,下手的时候祖奶奶也舍不得下狠手使劲揍,你就不一样了,女娲奶奶要是真想揍你,那下手可就不一定有准儿了……”
眼看着文辉又在东拉西扯的,我当下立刻开口问道:“老黄,你的意思是这九尾狐到现在心中的怨念都没有消散,如此说来的话,云岭极渊中岂不是……那片血雾就是人界血海的前兆了……”黄极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其实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小子一定是感觉到什么了,这很好,说明你的感官能力又提升了一步,不过这一次……唉,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我给你的那四件东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我闻言沉思了起来,黄极给我的四件东西,一件乃是可以封闭天眼的天莲指法,一件是可以和冒复明那个老瘪犊子相抗衡的化身分影法的修习法门,一件便是可以日行千里的四元复阵九宫遁法,最后一件乃是那一座天地混元阵的阵图,虽然以我目前的修为和熟练程度,化身分影法还不足与冒复明相抗衡,四元复阵九宫遁法也不能实现一日千里,但是天地混元阵和天莲指法却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我沉吟半晌之后没有摸清楚黄极的意思,于是只好冲着黄极茫然的摇了摇头。
黄极见状轻轻的点了点头了,道:“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云岭极渊之中凶险万分,这个凶险指的并不是其中有什么机关销器,也不只是说那个妖祖有多厉害,而是云岭极渊中很有可能已经被那只九尾狐幻化出了无尽的幽怨血海,九尾狐最大的本事就是媚术,普通人就是遇到一般二般的狐狸精,都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这只灵兽九尾狐虽然当初被收回了全部的修为,但是毕竟眼下又有了三千载的积累,再加上它原本无休止的怨念,这一次我们进去很有可能……即便是能够……那你也……”
听着黄极支支吾吾的说话,文辉顿时急了,当即喝道:“诶诶诶老黄,你把话说明白喽,别一句话蹦三蹦的,你是不是说秦卓进去了之后,就出不来了,要是那样的话,秦卓,这一次我做主了,咱们十三局的人现在就撤,让他们东北仙家和这些大神级的人物自己玩去,原本这些篓子就是他们自己捅出来……”
文辉说罢黄极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要责问文辉的意思,手里端着酒杯来回的晃动起来,看得出黄极此时的心里也犹豫不决,我见状只好开口道:“文局,那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们十三局好,不过咱们还是听老黄把话说完吧……老黄,你继续说,不用吞吞吐吐的,俺姥爷也是东北人,我也算是半拉东北的纯爷们,天大的事掉下来都有我们道门弟子顶着,作为雷云观的弟子,我绝对不能给我那两位师傅丢人现眼……”
黄极闻言抬头赞许的看了我一眼,轻叹了一声,道:“秦卓,你确实是道门之中的一块老料子,不过你仔细想想,你的出生、你的家世、还有你的运气,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家庭的孩子,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其实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换句胡说,如果你们老秦家没有出现你这个孩子,那也会有其他的家庭出现这么一个孩子,说不定当初管事的大神们手一抖,兴许明天跟我们进入云岭极渊的人就是这位文局长了……”
说到这里黄极微微一顿,轻轻呷了一口杯中的小烧之后,继续道:“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单凭修为来说,别说是你是我,就算是胡小三这种成色的都能进去收拾她个卑服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我们要如此兴师动众呢?也许你们都不知道吧,封锁云岭诸村外围的,除了你们十三局嫡系的武警战士,还有从五大祖庭和其他佛道门中紧急抽调和征集来的民间异士,一旦我们这次全部陷入云岭极渊中无法全身而退,孙局汇同茅山宗叶天师、龙虎山张天师以及白云观张老道一并,在云岭诸村外围布下了九重九元的复阵,孙连海,当初我就看着孩子不简单,这九重九元的复阵,当初还是原始老道琢磨出来的,数千年来还不曾有人成功的复制出来过,原本这二元复阵就已经超出了人们的认知了,没想到孙连海这孩子,一出手就是九重九,看来道家一脉英雄人物辈出,远超我的想象……”
黄极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再次打断了黄极的话,道:“老黄,太阳都他妈快撞到地球上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个臭氧层只有意思吗,你能不能干脆一点捞干的直给,怎么样你们才能从里面安安全全的出来,换句话说,你们有几成把握从里面全身而退……”
黄极没有抬头,眼睛盯在手中的酒杯上淡淡的答道:“怎么样从里面全身而退?我和九儿都只能充当一个辅助者的角色,真正能唱主角的是秦卓,极渊之中凶险万分,局面实难掌握,如果非要我预测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忽然抬起头来,冲着文辉伸出了一个指头轻轻的晃了晃。
“什么?一成?老黄,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在仔细琢磨琢磨,当真就只有一成的把握?”文辉见状当即脱口而出喊了出来。
“一成?哼哼哼哼……我什么时候说有一成的把握了,没看见我的指头晃了晃吗?”
“诶诶诶,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吗?老黄你这玩笑开大了吧,你这不是把我们爷们往死路上逼吗?不行不行,秦卓,这酒别喝了,这都tā • mā • de什么破酒啊,就这烂怂小烧,半天都他妈喝没出一成的把握来,走走走,这他妈人皇咱不干了,就是说的好听,还不是给你扣了个高帽子让你去送死,明天一早咱们就赶回十三局,这破地方爱谁谁管吧……夸啦……”说罢文辉一挥手直接将桌上的酒菜推了个东倒西歪,酒壶中的酒的当即淌了出来,黄极见状眉间微微一皱,眼瞅着就要流到黄极身上的酒水忽然倒流了回去。
“云岭极渊中充满了又妖祖无尽怨念所幻化出来的滔天血海,单凭修为术法是无法将妖祖斩尽杀绝的,只有将这一片滔天的血海荡涤干净,这妖祖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消灭了,要荡涤这滔天的血海,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靠人皇的气息将这一片血海蒸腾殆尽这一条道路,滔天血海无边无涯,需要秦卓燃烧自己的所有修为,即便是可以将这一片血海蒸腾殆尽,道门中人失去了所有了修为是什么结果你应该明白,我说没有一成的把握,你觉得少了么……”
敢在黄极面前掀桌子的这么多年来除了文辉还没有第二个人,眼看着黄极并没有对文辉发难,我当即开口道:“文局,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有话咱们好好说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人皇咱们不干了,怎么个意思……”
文辉闻言干脆把头扭在一旁喘起了粗气,黄极伸手慢慢的将倒在桌子上的酒壶扶了起来,又将掀翻的菜盘子一一摆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人皇降世必有异像,秦卓,你当真以为这么年来的好运气,都只是运气吗?你当真以为,普天之下能让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来担当人皇的角色吗?自从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人皇的概念早已经虚化了,女娲娘娘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唯天下以有德者居之,谁能厚德载物,便为天下之主……”
我闻言不仅惊呼道:“老黄,你啥意思啊,你是说我是人皇转世……”我这话影刚落,文辉立刻接口道:“老黄,你快拉几把倒吧,我说你这玩笑开大了不是,人皇地主,那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秦卓就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连我都大他半级,还地主呢,秦卓,你家又几亩地,有几套房,来给老黄说说……”
黄极闻言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人皇只是一个身份,或者说是一份责任,我说过,这人皇即便不降生在你们老秦家,也会出现别人家,这是一份不折不扣的苦差事,假如一不小心出在老文家了,文辉,你会如何选择?”文辉闻言冷哼了两声,道:“老黄,你觉得呢,我文辉是那种舍生取义的人吗?”黄极笑道:“这数千年来都没出现一个敢在我面前掀桌子的人,你把酒菜掀了我一身,我都没动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文辉闻言当即伸手向怀中摸去,黄极见状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我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你以为就凭你的一溜烟能唬得住我?你不是问我了吗?那我就替你回答,如果你和秦卓换一换的话,这事情百分之百你会去做,而且你还会瞒着大家去做,比如说,你会暗中安排众人明天一早先行离开,或是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亦或是直接乘坐专机回去,然后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们进入这云岭极渊之中,可如果这事情发生在你朋友的身上,那你会不顾一切的阻止他去做,对不对?”
黄极这番话直接说的文辉哑口无言,直愣愣的看着黄极半晌没有开口,我见状道:“老黄,文辉就是这么个人,你不要怪他,他这只是担心我而已,那什么……”不等我继续说下去,黄极拦口道:“秦卓,我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即便你不是,女娲娘娘安排下来的,也必定不会有差错的,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命,你避无可避,现在我告诉你那四件东西的用意……”
按照黄极所言,我在十三局这些年来,斩妖除魔无数,但同时也树敌不少,一旦对方知道我修为尽失变为废人,便会对我不利,天莲指法乃是一种封闭天眼的法门,将对方天眼封了起来,便可以防止对方窥探我的自身情况,一旦修为尽失,体内的五行之气兴许尚在,五行之气尚在的话,便可以通过四元复阵九宫遁法逃离对方的追杀,另外那座天地混元阵和化身分影法两大法门,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化身分影法虽然也需要修为的支持,但是只要五行之气尚在,十个二十个的不好说,分出来一半个应个急还是可以的,黄极所传的这种手段,都是为了我日后保命所用的,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黄极当时留下的那句话的意思,他希望能给我一条生路。
当然了,以上的意图都是建立在我们能够从云岭极渊中全身而退的前提下,如果我们没有踩到这一成把握的台阶上,那这些都白扯。黄极说罢轻叹了一声,对着文辉道:“文局,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要一心带秦卓离开的话,我不拦你,要走现在赶紧走,省得我后悔……”
“老黄,别嘚瑟了,我们走了,你咋整?”
“我咋整?烧我自己呗……”
“烧你自己?咋的这云岭极渊中还有柴火啊,你咋烧……”
“你小子不是能猜吗?能猜出我是啥,还猜不出来我咋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