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翎见到长刀脱手,当即便打算纵身一跃将长刀抢下来,却不料蒙面老者掌心一股强大的吸力涌出牢牢的将刀白翎吸在原地,片刻之后长刀自然下落,黑袍蒙面老者顺手一把将长刀抄在手里,单臂一扬的同时只听“嗡”的一声刀鸣,这一声刀鸣之声似乎比刀白翎所震发出来的还要霸道几分。
见到这一幕虎万山和二孟子早已经涅呆呆的发愣,董伯召也是一脸的愁容,自己虽然有一身卓绝的道家术法,却苦于刀白翎受制于人,当下也不敢与这位蒙面老者硬碰硬的干上一场,黑袍蒙面老者再次发出一声大笑,随手一把将长刀丢了出去,随后松开了刀白翎,道:“董天师,现在老朽可有资本,令这位刀姑娘赏给老朽一分薄面了吗?”
见到这位黑袍老者并没有难为刀白翎,董伯召也深知这位老者已经手下留情,只好微微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刀白翎自然也明白是人家放了自己一马,当下脸色微红,一把捡起自己的长刀走了回去。
黑袍老者见状也冲着董伯召点了点头,道:“既然董天师颇识时务,给了老朽这一分薄面,那老朽自然也要领董天师的这份情谊,赫赫有名的古家二十四死士竟然全部被这位刀姑娘挑了脚筋,我看着这下场也够瞧的了,至于那几个倒霉的丢了命跟(根)子的,我看那也是个活该,不过这位古家的大少爷古德来老朽还有用处,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董天师,刀姑娘,你们跟古家的恩怨与我无关,也不用刻意打听我老人家的身世……”说话间黑袍蒙面老者掏出一颗红褐色的药丸丢入了古德来的口中,喃喃的又道:“一看你这个老逼养的平时就没少祸祸姑娘,好好的身板都虚成啥样了,若不是我老人家身上还有颗生血的药丸,人家不动手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到这里黑袍蒙面老者一把将古德来扛了起来,古德来就好似一直死狗一样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耷拉在了老者的肩上,黑袍蒙面老者冲着董伯召又打了声招呼,道:“董天师,一条老命换一把正宗的洛阳铲,你们不吃亏,这东西,就留给你们做个纪念吧……”说罢蒙面老者一把提起洛阳铲,手腕一抖便向董伯召抛了过来。
洛阳铲在空中呼呼挂风直向董伯召而来,董伯召伸手一把便将洛阳铲抄在了手里,抄住洛阳的时候董伯召手臂猛地一沉,手臂一沉的同时心里也“咯噔”的一沉,看上去轻飘飘的洛阳铲竟然分量十足,这一下好悬没有接住。
董伯召接住洛阳铲之后,刀白翎和虎万山等人立刻围了上来,看了几眼之后谁也不敢轻易的触碰末端上的机括,就在这时只听那位黑袍老者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来:“赶紧上路吧,若是再不赶回彭家祖宅,估计你们就见不到彭家的大掌柜了……”众人闻言一惊,抬头再看的时候那位黑袍蒙面老者已经踪迹不见。
虎万山闻言顿时着起急来,当即吩咐二孟子一道清理了路障,董伯召吩咐刀白翎通知地方的机关对现场进行处理,四人立刻登上面包车,直向彭家祖宅而去。
二孟子车技非凡,一路之上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就车辆已经驶进了一座小镇,镇子的规模并不大,看上去倒还不如马家岭繁华,二孟子轻车熟路将车子停在了一家茶楼之前,虎万山带着董白二人当即向茶楼一旁的账房走去。
虎万山刚刚进入账房,账房中的一位老者见状大吃一惊,道:“虎万山,你不在城里好好盯着,怎么到这里来了,你身上的血……诶,他们是……”不等这位老者说罢,虎万山急道:“徐管家,三爷在吗,快带我去见三爷……”老者闻言脸色一变,当即严肃的喝道:“虎万山,怎么你小子连这的规矩都忘记了吗,三爷没发话,你小子就……当啷……这是……大掌柜的玉佩……你们是……”
早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董伯召不等徐管家说罢便将玉佩丢在桌子上,徐管家看到这枚玉佩之后立刻惊呼了起来。董伯召淡淡的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不是不可以,不过等我给说明白了,恐怕你就见不到你家大掌柜了,不想丢了这个饭碗的话,就他妈少给我啰嗦,赶紧的带路……”说话间董伯召一把抢回了徐管家手里的玉佩,徐管家见状又直愣愣的看了虎万山一眼,虎万山急道:“都他妈火上房了,你的还不紧不慢的,怎么的岁数大了老眼花了看不到老子一身是血吗,老家出大事了……”
经虎万山这么一吼,徐管家当即反应了过来,带着四人在穿过账房来到后院,虎万山一把推开徐管家,掀开一处地道当先钻了下去,三人鱼贯而入,跟着虎万山穿过地窖又上了几层台阶之后,再推开门的时候赫然已是茶楼的顶层。
见到虎万山一身血迹的冒了出来,几个有模有样的跑堂打扮的小伙子立刻去通报,片刻之后一个洪亮的声音穿了出来:“是虎万山吗,怎么才来,快让他进来,车子准备好了吗?”
见到董伯召和刀白翎的时候,屋中的中年男子忽然一怔,瞥了一眼虎万山道:“虎万山,我们彭家的规矩你不知道吗,这里是谁都能带进来的吗?”虎万山闻言登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董伯召一把将虎万山拉到了一旁,冷笑道:“你是彭家的三爷,你跟大掌柜彭恒通怎么称呼?”听到董伯召将自己的大哥彭恒通抬了出来,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道:“大掌柜彭恒通那是我亲大哥,我大哥多年来名声在外,世间多佞人,总是妄想打着大哥的旗号给自己身上贴金,虎万山,送客……”
彭家老三话不多说便要送客,董伯召见状冷哼了一声,道:“彭老三,今儿个你要是把我们送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大哥了,不过也好,你的大哥二哥不在了,彭家以后就是你说了算了,对不对……”
“放屁,哪里来的鸟人,虎万山,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往这里领……当啷……”就在彭老三怒骂虎万山的时候,董伯召又将玉佩丢了出来,道:“认识这个吗?我是你大哥的客人,你小子若是吃里扒外,现在就可以将我们赶出去,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头喽,我不是你们彭家的敌人,兴许还能成为你们彭家的恩人,时间不多了,再不带路的话,谷里的情况真的就不好说了……”
彭老三见到这枚玉佩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狐疑的看了虎万山一眼,道:“这的确是大哥的玉佩,不过我没听大哥说起这玉佩的事情,虎万山,这东西是从何处而来……”
虎万山闻言顿时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见状勃然大怒,道:“彭老三,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真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给我带路,白翎,动手……”
董伯召话音刚落,刀白翎闪电一般便向彭老三抓了过去,彭三爷脸色一变,眨眼间只觉自己咽喉梗嗓上一疼,反应过来的时候刀白翎的芊芊素手已经狠狠的扣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虎万山见状急道:“董爷,白姑娘,手下留情,都是自己人,他是我们彭家的三掌柜彭恒泰……”董伯召轻描淡写的抢过那枚玉佩装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刀白翎放开彭恒泰,道:“三掌柜,我要是真想要你的命,就好像碾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我们在路上遭到了古家的袭击,你看看虎万山身上的血迹,要是还让我再多解释的话,喏,这东西你替我还给大掌柜,我们现在就走……”说着董伯召一挥手将那枚玉佩又抛给了彭恒泰。
河豫彭家有河豫彭家的规矩,三位掌柜每人身上都有一枚贴身的玉佩,这玉佩一出,在谁手里谁便是彭家的贵客,彭家掌柜偿还了人情之后,自会收回这枚玉佩,只不过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做不到让彭家人去承你的人情。
彭家三掌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此时自己真的贸然赶走了大哥的客人,到时候面对大哥的时候还真的不好解释,弄不好还得挨上大哥一顿臭骂,再加上此时见到虎万山一身的血迹和那位鼻青脸肿的二孟子,彭恒泰略加思索之后又将玉佩还给了董伯召,道:“既然如此,董爷,我彭老三怠慢了,虎万山,你跟我陪着董爷和这位白姑娘去见大哥,二孟子么,先留在这里养养伤,你去找一下徐管家,就说是我说的,你先在这里住下,什么时候养好了身体再说……”
彭恒泰说罢之后便带着众人下了茶楼,原来这间茶楼之后还有一道后门,后门口早已经停好了一辆小车,众人钻进车里之后,彭恒泰道:“董爷,上车之后可能要委屈你们一下,我们彭家不得不这样做,还请董爷海涵……”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白翎,有道是客随主便,咱们就按照彭家的规矩来,自己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