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阳暖暖的,三个女眷坐在一起,“叽叽咯咯”相谈甚欢。
华淑琪问梅晓蝶:“你这已经有几个月了?”
梅晓蝶笑道:“没几天就要临盆了呢。”
“萧三爷知道吗,他赶不赶得及回来?”
梅晓蝶宽容笑道:“他事儿多,只要没出什么意外,人安然无恙,这儿他回不回来,我不在意的。”
华淑琪更感慨了:“你们夫妻感情还真是好。”算算年头,“你们成亲也有两三年了吧。”
“三年多了。”
“萧三爷一下子当爹,可不要开心坏了呢。”
华淑琪话音刚落,一旁青箬掩嘴轻轻一笑。
华淑琪正愁没法和她说话,见状,眼波流转:“这位夫人,我是哪里有话说错了吗?”
青箬性格最温婉不过,不管对方是否有试探挑衅之心,她只柔柔说:“梅姐姐这已经是和三爷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念奉,如今都会跑会说话了呢。”
“噢!”华淑琪很是意外,感叹了数声,端是艳羡:“晓蝶,你可真是太有福气了。”又对青箬说:“这位夫人,你这儿呢?是第一胎,还是第二胎呢?”
青箬脸红了红:“我这是第一胎。”
“孩子以后肯定要和他的爹爹姓,名字想好了吗?叫——姓什么?”
青箬刚要回答,梅晓蝶蓦地打断:“噢,我想起来,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北城医馆的吴大夫要我务必交给你。”挽起青箬的手,“你且到我那里去一下。”又笑着对华淑琪说:“六小姐,今日我没有准备,怕是会怠慢了你。等我马上回去,吩咐下人好好准备一番,晚上请你去吃晚饭,我们再继续聊,你看怎么样?”
华淑琪翻了翻眼睛,佯笑:“那也好。”
梅晓蝶拉着青箬,将青箬带离这里。远远的,她们的对话依稀传来。梅晓蝶说:“瞅瞅你,这么暖和的天,脸竟有点发白。”
青箬说:“有吗?”
“有啊,你自己看不见,吴不医交给我的,正是……”
她们渐去渐远,话便听不清了。
华淑琪折了一段蜡梅,将花一一摘下来,扔进池塘,冷哼一声,甩袖回了小虹阁。
程倚天即将回来的这一天,华淑琪又在游廊中碰到青箬。二人点头示意,擦肩而过,不料后面走过来胡总管。
华淑琪走出去十来步了,耳听胡总管和青箬讲话:“夫人,这些都是刚刚从海边送来的好东西,纯净得很,别人都不晓得好吃,还是小顾在那里有亲戚,亲戚告诉他,这东西补人,尤其给孕妇吃,对孕妇和孩子特别好。”
华淑琪挺好奇,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胡总管手上托着一块赤红的物事,很陌生,也不认得。
青箬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极轻微点点头,便算回应。
胡总管点头哈腰又是慰问青箬身体,又连声称赞青箬今天气色着实不错,哈巴狗一样跟在青箬后面,唯恐一句话说出来,不能哄得青箬开心。
“这胡总管——”华淑琪忍不住泛起嘀咕。
要说这逸城里,杜伯扬确实是除了倚天哥哥之外最大一个实权派,可是,隐庄乃是内宅,胡总管是隐庄里第一大总管,比不上杜伯扬在逸城中的份量,也不至于巴结杜伯扬的妾巴结成这样吧?
越是有疑问,华淑琪越是吃也吃不香,坐也坐不住。中午饭刚吃过,她叫来丫头兰翠:“我要去拜访一下青夫人。”
兰翠一听,很是为难:“六小姐,怕是不行呢。”
“为什么?”
“这个青夫人,除非她自己想,不然,寻常人等平时可都见不着呢。”
“不就是杜大当家的妾嘛,竟然这么娇贵?”华淑琪讥讽了这一句,却看见兰翠神色很是不对。“怎么了?”华淑琪转口问,“我说错了吗?那个青箬,不是杜大当家的妾,竟然,竟然还是杜大当家的正妻?”
兰翠吞吞吐吐,话始终不说清楚。
华淑琪急了:“有什么话,你就明白说嘛!和杜大当家没关系,那就是殷十三爷,或是叶大爷还是那个的娇妻。”
兰翠更是把头摇成拨浪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华淑琪更想不通了,“难道这逸城里面还有谁能让胡管家低声下气巴结成那样?该不会——”她蓦地异想天开,“你家老爷子,并没真的去世?”
兰翠吓了一大跳:“六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公子爷十分忌讳任何对老爷子不敬的话,假如这话传到他的耳朵里,公子爷或是不会对六小姐你怎么样,我十有bā • jiǔ会被公子爷从庄子里赶出去。”见华淑琪始终不愿放弃,兰翠只好说:“六小姐,你实在要问,我就告诉你一点点吧,这位青夫人和杜大当家、殷十三爷都没关系。你看她怀孕了吧,都有近五个月了呢,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如果是个男孩,就是我们这儿未来的少主人。”
下午,程倚天飞马回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