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和询问前一个人的情况不同,几乎黎钥一问出口,卞南枫几乎就意识到黎钥在说什么了。
卞南枫笑起来,指腹在黎钥嘴角轻轻地摁着:“这么贪心?刚刚不是才吃过吗?”
知道黎钥要的糖和刚刚他嘴里吃过的不同,不是监狱长给他的那一种,但卞南枫还是故意顺着黎钥的话往下说。
黎钥缓缓歪着头,笑了起来,笑颜尤为的艳丽。
“看到你了就突然想了,主要也是怕你说不定一会又要进禁闭室了,你不是进去了两次吗?”
“虽然说事不过三,但我看在你身上,三就挺好的。”
对于禁闭室这个,黎钥自己去过,但在那里面的恐惧和害怕,都是伪装出来的,不过是十二个小时的黑暗而已,对于他来说,一点障碍都没有。
而卞南枫这里,黎钥也相信,这个人,别说二十四小时,就算二十四天,这个男人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个监狱需要黎钥时不时去加点鱼饵的鱼太多了,卞南枫这条鱼,曾经就给的足够,偶尔出现一下,看在这人这么乖的份上,黎钥也不会吝啬的。
“黎钥,你这样引诱我,我怎么舍得再进去?”
卞南枫一把将黎钥的腰给重新搂到怀里,将人往怀里摁。
“糖在我兜里,你自己拿?”黎钥要的东西,别说是一颗糖了,就算是要卞南枫心口里那颗心脏,他也会毫无犹豫地给出来。
谁让他爱这个人爱到了骨子了。
黎钥没有和卞南枫客气,就在卧室的门后面,隔着一扇门的位置,黎钥将卞南枫带着的甜糖给拿了出来。
没有立刻就拆包装纸,黎钥扬起了头,他目光往上望,哪怕比卞南枫低矮许多,但那种视线却不是曾经的那种仰视,反而里面糅着许多的笑。
“说起来,在你之前,我还吃了一颗糖,不是监狱长给的那一颗。”
“哪里吃的?”
卞南枫问,他其实已经从黎钥的语气里,猜到一点状况了。
“我猜猜?”
卞南枫让黎钥不要先说,他来猜。
很容易就猜到拥有糖果的另外一个主人。
这是以前没有的情况,也可以说,是黎钥不会主动和卞南枫提及的。
也许以前有,应该说肯定有,但那时候卞南枫不知道,所以当做不存在。
现在黎钥就这么直接和卞南枫说了,卞南枫嘴角是微弯的,眼底也看得出来的微笑。
但出口的嗓音,只要耳朵没有聋,就可以知道卞南枫此时有种怎样的心情。
哪怕非常清楚,现在他还没有追求到黎钥,甚至是一段时间里,怕是都很难追到这个人,让他成为自己的独有宝贝,可还是不太一样。
直接被黎钥这样告知,卞南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黎钥这样没有隐瞒地和他说了,显然他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可是说出来的內容,就让卞南枫只想要狂躁的摧毁一切,连带着面前这张漂亮迷人的小脸蛋。
“不怕我生气?”卞南枫指尖在黎钥的眼尾轻轻划过,他眼底的光,一瞬间犹如冷冽的风光。
“你会生气?”黎钥抚着眼前那颗别样的糖,糖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对于黎钥而言,这样的行为,什么都不能代表,只不过是他喜欢,他想了,所以就尝尝味道而已。
没有因为卞南枫在他面前站着,而自己尝他糖,自己就变得位置低下。
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黎钥喜欢一切都掌控在掌心,如同面前这个人一样。
也正是因为是卞南枫,才让黎钥有这样的感觉。
换成其他人,其他的海鱼,黎钥就多半不会这么做了。
因为那些人,不需要黎钥再去控制,他们就自愿仰视黎钥。
不只是卞南枫,包括阎煦同样也是。
那个他的一个追求者,正是因为是他们,所以黎钥才会这样。
另外还有个人,那个人,黎钥和他接触到现在,对方甚至没有将两只手上的手套给取下来。
白色的手套,始终都戴在监狱长的手上,黎钥连那双手都没有看到过。
可越是这样,黎钥越是有征服慾,和卞南枫他们一样,黎钥虽然这具皮囊是病美人,在他人眼底,他似乎是柔弱的,可是,黎钥骨子里是不会变的。
有着身为雄性生物的一面。
喜欢侵略,喜欢征服。
这些人想要控制他,视他为猎物。
黎钥愿意是这样的开端,他是猎物,他们是猎人。
但用不了太久,他这个猎物就会摇身一变,变成了真正的猎人。
将曾经的狩猎者都给全部捕获了,成为他海塘里一条鱼。
黎钥笑起来,眉眼深深的弯着,那抹上扬的弧度,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深深地震撼。
卞南枫自然不会例外。
所以什么情敌,什么别的竞争者,都没有关系。
自己马上又被关禁闭室也没有关系,关三十六个小时了,下一次的话。
都算不了什么,只要能够让他拥有眼前这个人一分钟,不,是十秒钟他都觉得异常满足了。
卞南枫低垂着眼帘,他的指尖往黎钥柔軟的发间陷进去,他的糖,特别的一颗糖,被黎钥个拿了过去。
黎钥很会吃别人的糖,这种不需要过往有多少的经验,只要尝一口,黎钥就完全知道怎么做。
何况对他这个海王而已,就算过去没怎么吃,但看过别人的经验,黎钥心领神会。
黎钥将卞南枫给他的糖,给仔细专心乃至认真地品尝着。
他始终都微微挑起眼帘,染着星光的眼眸,看着卞南枫,看到这个人那张荷尔蒙爆棚的脸庞,因为他更加的耀眼迷人,这是幅不错的画面,是黎钥喜欢的一幕。
卞南枫右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液顺着指尖,滑落到了黎钥的脸上。
卞南枫食指在黎钥的眉间点了一下。
在黎钥用心且勾人地品尝别样的糖时,卞南枫开始在黎钥眉间画起了画。
画出了一朵花,正好就是黎钥耳边后那一朵五瓣花。
不过哪怕是看着一样的,但由不同的人画出来,却又显得很不一样。
黎钥眸光微闪,知道卞南枫在做什么,没有阻止,他喜欢卞南枫这颗糖,虽然一点都不甜,可是很可口,可口到黎钥都要给直接整断了。
最后还是没有直接把糖给咀嚼了,毕竟黎钥对于喜欢的东西,总是很怜惜的。
何况是卞南枫,他鱼塘里让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存在了。
品尝的时间并不久,卞南枫那里,其实早就已经在边缘上了,看到黎钥微微低垂着脸,张开绯艳花瓣的嘴唇,来尝他的糖时,光是看到这一幕,就足够让卞南枫把他糖里的糖浆全都转让给黎钥。
黎钥被突然裂开然后迸裂到他唇里的糖浆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
咳出了鲜血,鲜血混合着糖浆,被黎钥给呕到了地上。
黎钥嘴唇上鲜血之外,还有点别的。
他站了起来,站到卞南枫的面前,抓着卞南枫的右胳膊,直接就抓到了卞南枫受伤的地方。
眉头微的一拧,刺疼感袭来,但卞南枫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安静地凝视着黎钥,他眼底的火还在燃烧,没有完全熄灭下去,卞南枫扣着黎钥的后颈,低头啄上去。
把黎钥唇边包括血液在內的粘.稠都给啜走了,啜到了自己唇里。
算是首次,尝到自己糖里糖浆的味道,那种味道,怎么说,大概是混合黎钥血液的味道,似乎真的有点甜了。
“很喜欢?”卞南枫看得出来黎钥眼眸底都是愉快的光泽。
“还可以。”黎钥的赞美似乎收敛了一点。
卞南枫沉沉笑出声。
“那也不错,有这个评价,对我来说,足够了。”当然不足够,只是话要这么说。
因为只要黎钥高兴就好。
黎钥走到一边,抽了点纸巾把嘴角的鲜血给擦掉,也吐掉了一点嘴里的糖浆,那不是监狱长给他的水果糖,吃到肚子里,没什么好处。
又稍微理下了衣服,将凌乱的头发也顺了一下,黎钥转过身,拉开了卧室的门。
外面医生就坐在桌子后面,已经没有再画画了,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放置着一幅画。
听到了开门声,医生平淡的视线转了过去,当视线一落到黎钥身上,对方还没有靠近,她突然就意识到就在刚刚或许发生了一点什么事。
这个病美人的眉眼里,一看就可以看到无尽的媚态,那种媚,平常是不会流露出来的,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
刚刚房间里,就有个特定的一刻。
已经稍微吃了点东西了吗?
那么自己今天准备的糕点,看来就不用给黎钥了。
不用喂到他嘴里了。
“过来!”医生朝黎钥伸手,让黎钥过去。
这里是她的私人地盘,进来这里的人,只要还在这个房间里,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成为了私人的私有物。
黎钥是,他旁边的那个不一般的男人也是。
男人胳膊上的一块皮给了医生,算是不错的交换品,但现在交换时效已经过去了,她的人该到她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