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的玩家们都已经到了舞会现场,大家视线都朝着舞会的入口方向看过去。
虽然说舞会的现场装修的优雅高雅,里面的配备的物品也都琳琅满目,如果放在现世玩家们必定会立刻投入进去,但这里不同,不会有人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死亡游戏空间。
在这里上演的,全都是血腥的事件。
稍有不慎,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舞会开始了,入口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几乎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朝着门外看过去。
可当大家视线看到一片空荡时,都心惊起来,按理说他们的舞伴应该是来了,可是门外走廊没有人。
没有任何的身影,那么就大概有一个可能了,那么他们的舞伴是不可见的鬼怪。
也不是没有和鬼魂有过交集,但那都是在昏暗的环境着,这样等灯光通透的地方,光满照射到每个地方,什么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理论上恐惧感应该会消减一点,而且周围都是其他玩家,大家聚在一起,人员多,某种程度上可以互相帮忙。
然而在门开了后,似乎伴随着有一个阴森森的风飘了进来。
刺骨的冷风中,裹挟的不是血腥味,而是另外一种气息,让每个玩家都只觉得浑身都冷得发颤的气息。
他们的舞伴已经进来了,应该说当门打开的一瞬,舞伴们都走了进来。
而且,就在每个人的身旁,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不可见的怪物们,就在大家的身旁。
有人往身后退了一步,被周围突然凝固压抑还有沉闷的可怕气息给震慑到,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就算张开嘴巴用力呼吸,但好像四周的氧气无法进入他的喉管,然后往他的身体里面去。
而这还不是让玩家真正恐惧的,另外发生的一件事,直接让他浑身骤然僵硬。
有一只手揽在了他的身后,将他微微摇晃的身体给搂住了。
不,不对,那不是一只手,那不是人类的手。
用触手来形容,或者更加准确一点。
冰冷的触手,没有人类会有的五指,揽在玩家的身后,然后那只触手,隔着华丽礼服,礼服的布料并不厚重,于是玩家可以感知得尤为清楚,那只触手有多么的冰冷。
触手在玩家的身后轻轻蠕動了起来,非常缓慢,似乎像是知道玩家此时有多害怕,所以移动得非常缓慢,以便玩家可以尽快适应。
玩家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僵硬,脖子也僵硬,他脖子咔咔地往身后转动,入目的一个可怕怪物,异形怪物,浑身都长满了眼睛的怪物,连带着搂在玩家腰间的那条触手,上面也全部都是眼睛。
异种的身高和玩家差不多,但身体极为的纤细,像是从上到下就只有一条,它的底下也只有一条,悄无声息地站在地上,浑身覆满的眼睛,因为玩家的回头,它的舞会女伴的回头,所有的眼睛,每一只长在身体上的眼睛,似乎都顿时惊讶还有惊喜起来。
它的舞伴很害怕,眼瞳都完全睁圆了。
但他没有尖叫或者惊恐跑开,他只是有点害怕它而已。
不是立刻就厌恶它,这让浑身都是眼睛的异种顿时就浑身都激动起来,每一只眼睛也跟着颤抖,激动地颤抖。
那条触手,全是眼睛的触手,从玩家后面移到了玩家身前,然后顺着玩家的腹部,往上面移动,玩家无法动弹,好像全身,不只是身体外面,连带着身体的没给地方,每寸皮肤,似乎都被眼球怪物给凝视着,他不敢有丝毫的移动,两只眼睛,闪烁着,被无数双灰暗的眼球这样兴奋地盯着,玩家的眼睛晃动,太多眼球了,全都看着他,而他两只眼已经不知道该和那只眼睛对视上了。
玩家最初微微张着,那条触手已经移动到了玩家的下巴上,看起来就像是要往玩家的嘴巴里面钻。
钻进去做什么?
难道是要到他的身体里,然后窥视一下的內脏,他的五脏六腑吗?
这太恐怖了,玩家突然找回点身体的控制力,在触手已经触到了玩家的绷紧的嘴唇时,玩家猛地闭上了嘴巴。
太多眼睛注视他,玩家身体摇晃,直接站立不稳,然后异种的身体就靠了上来,从后面用身体接住了玩家。
玩家全身每一处都紧绷了,他的身体可以完全清晰感知到,每一只眼睛,贴着他身体皮肤的每一只眼睛是怎么转动的,它们很激动,激动地紧紧贴着玩家的皮肤,玩家手臂抬了起来,他看向了周围其他的玩家,喉咙底一阵焦灼地疼痛,他想要向其他玩家求救,可当他的视线从眼球异种的身上挪到,挪到别人身上时,那一刻玩家竟是突然就笑了。
在无限恐惧,生命受到死亡胁迫中,玩家直接笑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啊,原来大家都是同样的情况。
而且,某种程度上,对比起来,反而他这里的异种,好像,好像似乎看起来还要温和一些。
毕竟只是无数双眼睛而已,眼睛不会张开变成嘴巴,眼睛不会长出锋利的牙齿,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血肉都给撕下来。
眼球挺好的,比起其他人的舞伴异种来说,简直称得上温和。
玩家在那一刻,对比其他人更加诡异扭曲的舞伴后,他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直接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也在那之后缓缓往下回落了一点。
有个玩家,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对方各自极其高,似乎比自己高整整两个头,导致玩家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只是在看清自己的舞伴后,玩家惊骇地啊了一声。
那一声虽然虽然尖锐,可是相当的微弱,因为玩家在那一刻,除了恐惧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的。
这个高两个头的巨高一种,身形是人类形态的,但是它身上的皮肤,它的眼睛,它的一切一切,都完全和人类没有关联。
皮肤是那种粘稠的好像是胶状的柔軟东西,褐色的外表,有两条腿,但那两条腿异常得长,从上到下,宽度是完全一样的。
没有脚,像是树桩一样就直立在地上。
看起来脚底并不宽阔,而它身高有非常高,头好像快抵到天花板了,看起来脚腕就显得纤细,无法支撑这样的身高和体重,然而怪物却站得非常稳。
它伸出了它的手,从脸上。
那不能称之为一张脸,一个头颅的形态,但头颅的中间,是多个圆形的锯齿状物体,一个圆形锯齿环绕着另外一个,玩家猛地抬头,对上异种的锯齿脸庞,锯齿尖锐的牙齿对准着中间圆。
然后缓缓地转动起来,速度不快,足够玩家看到清楚锯齿们是怎样旋转的,玩家眼瞳惊惧地闪烁着,他想要往身后退,扭曲的怪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本是隐身的,霎时就出现了,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玩家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瞳孔一点点放大,就在他的目光下,锯齿怪物的锯齿中间一条金属条伸了出来。
是金属,泛着冰冷的光。
那条金属,仔细看全是由尖锐的锯齿组成,像是下一刻那些锯齿就会炸裂开,然后每颗锯齿,就会刺进玩家的身体里。
玩家嘴角抽搐,他身体往后面仰,退了两步,后余光注意到身后还有别的异种,那是其他玩家的舞伴,那个异种浑身在流淌着暗黄的液体,一直在往地上流,但流下去后,却没有将地面给弄脏,似乎立刻又回到了身体里。
那个异种,导致玩家不敢再继续退。
然后眼前的锯齿链条就伸到了玩家的身旁,玩家全身无法控制,只有一双眼睛可以动一样,他眼珠子往右手边转动,跟着看到了那个可怕的锯齿链条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的右手给缠住了。
玩家猛地抬起手,就要甩开那条触手,突然间他所有表情都僵住了。
眼瞳更是在眼眶里不停地闪烁,好像马上眼球就会迸裂出来,然后跌落到地上,跌碎了一样。
一张放开的锯齿脸就这么逼近,直接凑到了玩家眼前。
他们之间还剩几厘米。
不,几厘米都没有了,他们的脸颊已经触上了。
锯齿的转动速度稍微缓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快,玩家的鼻尖,他脸往后微扬着,于是鼻尖就成为当时最前面的一部分了,鼻尖触到了那些锯齿。
而且直接就触到了锯齿的中间位置。
锯齿转动,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心脏都为之剧颤的声响。
玩家手指弯曲,每根手指都像是在那一刻痉挛了一样,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控制。
浑身在那一刻骤然失力,所有的力量和勇气在这一个全都消失了。
玩家惊惧的眼瞳深处只有眼前这一个怪物的存在,只有它脸颊上在不停转动的齿轮。
锯齿扩大了,玩家看到锯齿突然往外面扩大,异种的脸也随之给撑大。
要继续扩大,然后将他的脸给呑进去,一点点嚼碎他的脸吗?
玩家惊恐中,突然手臂抬起来,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了缠在手腕上的铁链,抓着那根铁链就急速往异种的脖子上缠,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在死之前用力挣扎。
玩家裂开嘴角,笑容在那一刻显得疯狂起来。
下一秒,异种的锯齿脸离开了玩家,它站了回去,缠在脖子上的链条收紧,玩家抓着链条两段,试图这样去勒断异种的脖子,虽然知道不可行,可还是想要试一试。
然后玩家突然痛呼了一声,猛地拿开手,他的两只手,掌心里流出了鲜血。
那种疼极其钻心,疼得玩家眉头深深拧起,眼眶里有点泪水冒了出来。
他猛地抬眼死死等着锯齿怪,怪物脸上的一根链条眨眼里变成了两条。
然后两个链条朝玩家移动过来,将玩家的左右手手腕给缠住,同时举了起来。
窗户边一台钢琴,钢琴边坐着有一名演奏者,那名演奏者完全地沉浸在音乐中,在刚刚进来的舞伴们身影先后出现后,之前缓慢的音乐开始有了变化,逐渐地激烈起来。
玩家双手被链条给缠住,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可是身体却在之后移动了起来,被眼前的锯齿怪给带动着,随着激情的音乐移动,也可以说舞动了起来。
玩家是会跳舞的,这种交际舞他会跳,可是在锯齿怪的怀里,对方不只是缠住了玩家的双手,还用链条把玩家的身体给缠了两圈,让玩家完全成为它的囊中之物,玩家余光看向别的人,有人已经被吓瘫了,瘫坐在地上,但随后让外形更加诡异的怪物给抓了起来,抓到怀里,跟着音乐跳起舞。
他们的舞伴都是异种啊?
原来会这些恐怖冰冷残忍的怪物吗?
还以为这轮游戏,舞会副本会比较简单。
只有三天时间,以为一睁眼一闭眼,就会快速结束。
原来都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和这些可能随时会吃了他们的怪物跳舞,能够坚持三天吗?
虽然规则没有详细说,但那一刻玩家突然有这种感觉。
这次的通关条件,怕就是他们要和这些怪物跳三天。
坚持到最后,就可以活下去。
中间如果无法坚持,放弃了,大概率会被他们的舞伴给吃了。
所以,不能害怕,就算是再恐惧,也不要害怕,有什么比死亡还更加恐怖的。
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的慾望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随便就倒下了。
玩家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同时坐着心里暗示。
他抬起眼,看着眼前一种的锯齿脸,被锯齿给一点点绞断脑袋,肯定非常疼,所以不能害怕。
玩家嘴角微微扬起,他想要微笑,对自己的舞伴微笑,只是这抹笑,根本无法称之为笑,比哭还要难看。
但舞伴却开心起来,锯齿骤然加速转动,转速异常快,玩家几乎看不到锯齿的存在了,只能看到那些冰冷的残影。
锯齿怪非常高兴,它的舞伴和它互动了,嘴角扬起了细微的弧度,这是他在和它互动,它太高兴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有玩家已经吓得跌倒在地上,他被眼前漂浮着的异种给当场就吓得浑身发軟,往后面退,结果自己把自己摔到了,异种舞伴从空中缓缓落下,它身后有一个翅膀,只有一个翅膀,尖锐的骨翅,每一根突起的骨头,都异常的锋利,能够直接将人的身体都给刺穿。
舞伴的身体,它全身都是尖锐骨骼,没有皮肤的存在,上面粘稠着一些猩红的血肉,那些血肉,看起来不像是它本身带有的,而像是有其他来源。
那些血肉,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黑骨舞伴扑向玩家,骨翅扇动,看起来不会弯曲的骨骼,却在这个时候弯曲下来,而且骨头裂开,张开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
那把巨型的骨头扇子,朝着玩家的身体靠近,每根骨头上面,突然间长出了无数的小刺,打算就这样把玩家的身体给包括起来,然后小刺刺进玩家身体里,让他在无数的刺痛下痛苦哀嚎。
“救命,救、救命……”
玩家的呼喊声极其地微弱,在那一刻嗓子眼骤然就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无法将更多的声音发出去。
他瘫坐在地上,不停往身后移动,可是浑身太瘫軟无力了,那一点移动,也就几厘米的距离。
巨大布满了尖锐针刺的骨扇马上就要裹住玩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弱咳嗽声响起。
那声音很细小,但过于的突兀了,直接把激动的钢琴曲都给打破了。
咳嗽声不只一会,一直响起,咳咳咳,某个人在咳嗽。
声音慢慢地变大,咳咳咳,几乎像是在玩家耳朵边炸开。
也是这道声音,在那一刻突然让玩家瘫軟的身体好像有了点自我控制力。
玩家猛地攥紧手指,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可以看到周围其他玩家和他们的舞伴们,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震惊的表情,都是人类,是一个物种,人类在这个死亡空间里,面对这些可怕怪物时,过去再强悍的人,似乎都瞬间变得弱小起来。
玩家注意到大家都这样恐惧,还有这样狼狈,不只是他一个人。
不过其他人虽然惊惧,但比他表现要好,没有直接吓得摔在地上。
然后有人甚至好像立刻就接受了自己的舞伴,接受了这些外形扭曲阴森的怪物,甚至还和怪物们跳起了舞来。
再回看他,他做了什么,他直接被吓得倒在地上,刚刚差点死亡。
那种死亡气息,一瞬间就裹缠玩家全身,他知道那一刻怪物舞伴是真的打算杀了他。
因为他的害怕恐惧,还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