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的陆染当然不可能回他。
一晚上在他这里接二连三出糗社死的陆染连书柜钥匙在哪儿都不问了。
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断地暗示自己就当今晚没有去林家吃饭,没有见到林有期,也没有发生这一连串的事。
暗示完就去洗了个澡,然后钻进被子睡觉。
怕自己纠结这些破事睡不着,陆染还很明智地在要睡之前就吃了两颗褪黑素软糖。
而此时的林有期,已经回到了部队。
在班长带领队员进行夜训时,他和指导员霍阳站在旁边,盯着他们。
霍阳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苹果,一掰为二,给了林有期一半。
林有期接过来,垂眼打量着手里这半个苹果,眉心轻拧,然后凑近嘴边,本想试着直接咬苹果芯里的果肉的他还是觉得这不对劲。
这样吃鼻子不会碰到苹果吗?
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只吃果肉的?
他把玩着这半个苹果,摆鼓来又鼓捣去,惹得旁边都把苹果吃完的霍阳斜眼莫名地瞅他,不解地问:“有期,你不吃瞅啥呢?”
林有期一脸凝重,语气严肃地对霍阳说:“阳哥,我问你个事儿。”
霍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立刻重视起来,语调也变得很正经:“你问。”
林有期说:“就这半个苹果,把芯儿吃了一层,但是苹果皮儿一点没动。”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然后将手里的半个苹果倒扣,让切面朝下,“如果这么看的话,还是完整的半个苹果。”
“是怎么做到的?”
霍阳没想到林有期问的是这种他活了35年都从未涉猎过的鬼问题,一时间满脸问号:“???”
须臾,霍阳笑骂:“谁会这么吃啊,穷讲究还费劲!有那矫情的功夫我都吃完俩苹果了!”
林有期也由胸腔震出一声短促的低笑,回道:“家里一小孩儿。给我看愣了,还怪有意思的。”
霍阳恍然大悟,“小孩儿啊,小孩儿的嘴可能会比较挑,不喜欢吃果皮。”
“不过我女儿也不会这么吃啊,她都是直接用牙把果皮一圈圈咬下来,然后再吃果肉。”
林有期吃着苹果,耳旁充斥着女儿奴指导员滔滔不绝女儿长女儿短的话语,脑海中却突然闪过那小孩儿语音说的一句话:
“小叔啊,太糙了。”
他掏出手机来看了眼。
毫无动静,没有回他。
这个小怂包。
林有期其实也没怎么在意,就当是小辈口无遮拦的一句话,问她也只是想逗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怂,都不肯回话了。
他随手点开朋友圈,结果第一条就看到了陆染一个多小时前发的那条被中药碗烫到手的动态。
啧。
娇贵死你算了。
这么点小事都要昭告天下。
果然是小屁孩儿。
.
陆染一觉睡到天亮,被闹钟吵醒时她还困倦地没有睡够。
然而她必须得起来了。
今天要去学校领军训服等东西,接下来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正穿衣打扮的陆染一想到她即将迎来半个月的魔鬼军训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换上漂亮的小裙子,陆染拎起包包就出了家门。
提前叫的出租车已经停在楼下,陆染下了楼就直接坐进了开着空调的出租车内。
到学校后,陆染见到了和她一个宿舍的姑娘靳轻轻。
不过因为陆染已经申请了可外住,所以宿舍里只有靳轻轻一个人住。
靳轻轻比陆染还早来两天,这会儿已经也比陆染熟悉学校。
不管领什么东西,都是靳轻轻带陆染一起去的。
后来因为书不少,被娇惯到大的陆染从没拎过重物,一次性搬起来实在太为难没什么力气的她。
靳轻轻见她抱不动,就把陆染的几本书摞到自己那堆书上,然后稍一用劲儿,就轻松地搬起来了。
她冲陆染灿然笑道:“走吧!”
陆染弯了下唇,抱着一摞书跟在她身后,嗓音清甜细软:“谢谢啦。”
靳轻轻爽气回答:“太客气了你。”
陆染沉吟了片刻,扭过脸,话语真诚地邀请靳轻轻:“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靳轻轻有点意外,旋即就笑说:“不会因为我帮你搬书吧?”
陆染眨巴着眼,点点头,坦然承认:“对呀。而且今天一直都是你带我跑前跑后的。”
“虽然我以后可能基本不住宿舍,但咱俩毕竟是舍友嘛。”
靳轻轻也没有客气,应下来:“好啊。”
陆染莞尔问:“你想吃什么?”
“那……”靳轻轻略微沉吟,笑说:“烤串?”
娇小姐陆染的家境不是一般的殷实,平常在家都是专门做饭的阿姨做有营养又合她胃口的饭菜给她吃,有时出去吃的也都是很精致的菜式。
而且因为她生来肠胃比较脆弱,个人又太过挑剔,基本没碰过烤串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