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西尔罗一放到高高的床铺上,琅灭就忍不住抬起小爪子试探性地上下踩着如同天鹅绒般细腻柔软的被褥。
因为重量很轻的原因,他踩过的印记就像膨胀的棉花糖一样,刚刚压下去,又会很快弹起来。
琅灭眼睛亮亮地又抬起爪子多踩了几下,直到适应之后,他加快了步伐,开始在上面奔跑起来。
这是琅灭第一次用自己的四个小爪子尝试着奔跑,虽然场地看起来不大,但是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一开始有些跌跌撞撞地,四个小爪子也差点深陷进被褥中,不过当他学会用不断摇动的尾巴来保持平衡的时候,琅灭的速度也在不断地加快中。
直到最后一个冲刺下,他飞快地抬起了前爪,同时后爪也使劲一发力,噗通一声,整个身体都没入了羽毛枕里,砸出一个小坑。
琅灭晃了晃脑袋,将鼻尖从软绵绵的枕头里抬起头,又翻了一个身,才重新站了起来。
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奔跑的秘诀,琅灭忍不住兴奋地抬起头,向着西尔罗“嗷呜~”道,
看看我,厉害吗?
而这时琅灭注意到西尔罗原本的神色好像有些复杂,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在他抬起头后,西尔罗才回过神来,微微勾了勾唇角。
西尔罗刚才在想什么?
琅灭疑惑地歪着头想,他将身体趴了下去,小爪子不自觉地轻轻挠了挠枕头。
事实上,刚推开房门的西尔罗确实不如琅灭那般兴奋,他甚至很是怀疑。
他不明白森哈比为什么会给他准备这样的房间,虽然还不算豪华,但在这种小镇里,这已经算是最顶级的那类了,这和他所想象的并不一样,至少和梦中住的不同。
一开始西尔罗认为对方是有所图谋,不过他之前就已经和森哈比说过,自己只是临时和他们组队。
况且以他现在伪造的正式魔法师身份,也只是一个初级魔法师而已,在偌大的维森城里,并不算什么。
所以西尔罗还真有些不明白。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只是单纯的回报,毕竟这一次任务确实是他帮忙完成的。
可是一直以来的经验和梦中的情景告诉他,他根本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善意,人人都会因为他额头上的这块印记而憎恶他。
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一点而已。
就在西尔罗思索的时候,他听到了琅灭的叫声,他看着小狼崽兴奋的样子,他心头的那些复杂的心绪和无端的揣测在这一刻变得淡了一些,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其实他并不用费力去纠结这个,他们的看法,他也早就不关心了,只要琅灭喜欢就好。
而这时琅灭忽然发现自己的小爪子被什么勾着了,他疑惑地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小爪爪尖不知什么时候把枕头上的纱线拉出了一条丝!
这可怎么办?
琅灭赶紧趁着西尔罗不注意,又将小丝线重新埋了回去。
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琅灭满意地收回小爪子,并且仔细端详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爪子不知何时从肉垫里长出了指甲,不过是可以收回去的!
学会了怎么控制自己的小爪子之后,这时琅灭又看到了熟悉的“奶瓶”。
“嗷呜~”怎么到了这里,还是牛奶!
琅灭不满地小声抱怨道。
但这一切却无济于事,在抗议无果的情况下,琅灭也只好乖乖地抱着“奶瓶”喝完,在轻轻打了一个奶嗝之后,琅灭满意地咂咂嘴巴,其实牛奶也挺好喝的。
接下来,西尔罗将琅灭重新又装回口袋,准备去一楼用餐。
其实刚才他们到了这里之后,森哈比分配好房间,让众人收拾一下就下楼用餐,因为一楼就是吃饭的地方。
在这样的小镇,只有这么一家唯一的旅店,旅店老板也包揽了一切,包括用餐,但这实际上,说是餐馆,不如说是酒馆来的恰当。
因为刚才西尔罗只粗略一瞥,就看到底楼每一张方桌上几乎都摆放着酒,一些人在火炉附近围坐着猜拳,输的人喝一大杯麦酒,一些人则一边大吃着碎肉派一边大饮着黑啤酒,还有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谈着什么买卖,至于他们也是要喝酒的。
西尔罗对于酒的兴趣并不大,虽然他现在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饮酒的年纪,不过那东西没有什么好喝的,而且没有什么用。
西尔罗仅凭梦中自己饮酒的反应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