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手机又不见了,在秦树家门口的时候分明放进包里了,跟上次一样,突然的就没了。
她没心思想太多,住进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准备做手术。
何信君很快就赶了回来,他第一时间前往医院,却未曾料想,林冬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你拿了我的手机吗?”
何信君无辜的笑着看她,“什么?”
“老何,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手机?两次都是。”
“为什么这么说?”
“我隐约觉得就是你拿的,而且每次都是和你在一起时候没了。”
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着说,“是的。”
“老何!”她气的坐起来,“你不想我联系秦树?你还是不接受他?”
何信君平静的坐到她旁边,拍了拍被子下她的大腿,“小冬,你们不合适。”
“为什么你一直这么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没道德么?”
“我是为你好,就算没道德,我也无所谓。”
“小舅舅!”
“他不适合你。”
沉默。
“他不适合你,小冬。”
她平静的看着他,沉默。
“就当放了个长假,玩够了,假期结束,你的生活该回到正轨,别再和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过多。”
“说完了吗?”
何信君摊手。
“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
他微笑。
“他到底哪里不招你喜欢了。”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你不喜欢也没用,我喜欢就行,而且你也没有权利管我。”
何信君没有生气,伸手要揉她的头,林冬一巴掌给他打开了,“你别碰我。”
“小脾气。”何信君收住手,笑了笑,“小冬啊,你还小啊。”
“把手机给我。”
他不做声。
“给我。”
“扔在中国了。”
“你……”林冬用脚踹了他一下,“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别再来烦我了。”
何信君握了一下她的脚,林冬又踹他,他无奈的站了起来,依旧面带笑容,“你看,小孩子,淘气。”
“……”林冬闷声躺下,用被子捂住脸,不想看到他。
一旁的女护士笑着看着两人。
“她真可爱。”
何信君笑的甜,看着床上的人儿,“是啊。”
…
这段时间,很多人来探望林冬,认识的,不认识的,叫上来名的,叫不上来名的……鲜花一束接着一束,人群一批接着一批。
可是秦树阳不一样,除了胡子、露姐、强子、还有楼上的王姐,就只有裴吉了。
虽然认识不久,裴吉却格外欣赏他,现在秦树阳辞了职,又伤成这个样子,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望他一次,人家说患难见真情,他是真心想交这个朋友,每回光是看着他就快心疼死了。
强子搬走了,老家那边给他拖关系找了工作,还相了亲,看对了眼,都快订婚了。
老四也谈恋爱了,浓情蜜意的,除了上班时间几乎全和女朋友腻在一起。
短短不到一个月,下了七次雪,断断续续的,天气很冷很冷了。
秦树阳出院了,他在家里住着,屋里阴冷潮湿,盖再多被子也还是觉得冷。
他坐在床上,消沉的翻看着过去画的图纸,突然一张速写迎入眼帘,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炎热的午后。
那个炎热的午后啊,
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画面里是一个街道,当初等她的时候他无聊随手画的。
他看着这画,出了神。
突然,杜茗进来,“树阳,妈出去买个菜,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好。”
她拿着菜篮子出门,走了好远了不放心,又回来把大门锁上。
这么几天,她感觉上苍老了许多,额前多了几根白头发,心事重重的,低着头往前走。
“啊。”不禁轻叫了一声,杜茗没看前路,撞上一个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语落,林冬就走了。
杜茗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想,哪里来的姑娘,长得真好看。
她叹了口气,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林冬刚下飞机,拎着行李箱就过来了,她走到秦树阳家门口,大门又锁着。
怎么办?
她回到了酒店,放下行李就去了街舞社,大家一见她都涌上来问东问西,裴周不在,社里的小姐姐把电话号码给了林冬,她跑到天台上坐着,给他打电话。
“你好。”
“裴周,我是林冬。”
“林冬?换号码了?”
“之前手机丢了。”
“你回来了?”
“回来了。”
“现在在哪里?要来社里吗?聚聚,我去接你。”
“我现在就在社里。”
“是么,那我赶过去,你等我一下。”
“下次吧,我就走了。”她看着远方楼顶上的积雪,“我找你是有个事。”
“你说。”
“我记得你弟弟是我秦树的同事。”
裴周突然沉默了。
“裴周?”
“嗯,我在。”
“我记得你弟弟是秦树的同事。”
“对。”
“我想麻烦你帮我跟他在要一下秦树的号码,我手机丢了,号码没了,没法联系他。”
“没问题,你稍等会,我一会给你把号码发过去。”
“好的,谢谢。”
“别那么客气。”
裴吉不知道在干什么,裴周打了一小时才把电话打通。
“把秦树阳电话号码给我。”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