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拎着早餐回医院,一进病房,没看到秦树,她刚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身后一暖,一条胳膊环住自己的腰,秦树低着头,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鼻子蹭了蹭她的耳朵,“买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又跑了。”
“我不跑。”她微微地笑着,手覆上他的手,轻轻抠了几下,“不过我要是真跑了,你会气死吧。”
“不会。”
“为什么?”
他看着她解开塑料袋,从里头拿出三个方盒子,“我会去找你的。”
“也是啊,你现在有钱了。”她将盒子一个个打开,轻笑着说,“不过我要是真心躲着你,你是找不到的。”
“那不一定。”秦树把她翻过来,手依旧搂着她的腰,林冬上身微微往后倒,看着眼前靠过来的一张脸,随手拿了个包子,堵进他嘴里,秦树眨巴眨巴眼,“给我亲一下。”
“先吃饭。”
“亲一下再吃。”
林冬手下用力挤压着他的嘴,包子都变形了。
“张嘴,吃一口。”
秦树张了张嘴,咬住包子,林冬看他这个样子,突然想笑,“我买了香菇肉,牛肉,白菜肉和豆沙,不知道口味怎么样,这个是什么馅的?”
他咬着包子,话说不清楚,嘟嘟囔囔的,“你来尝尝。”说着就低下来脸,把嘴里叼着的大包子递到她嘴边,“咬一口。”
林冬仰着脸,刚要咬,秦树立马抬头,诶~没够到。
他又低头给她咬,林冬严肃地看着他,“你在耍我吗?”
秦树用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就是在耍我。”
他又摇头,低下脸,继续给她咬。
林冬的嘴巴刚碰到软软的白包子,秦树突然张了下嘴,故意让包子掉到地上,顺势亲了她一口,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豆沙的,甜不甜?”
“……”林冬推了他一下,看着掉在地上的包子,“你浪费。”
他腻腻歪歪的黏着她,“谁让你不给亲。”
“幼稚,你三岁,都是做老总的人了。”
“在你面前我一直三岁。”
林冬把地上的包子拾起来放进垃圾桶,“我本来想着一人一半的,这下一口都没了。”
秦树又搂住她,“有啊,我嘴里还有味道,给你。”
“恶心。”
“恶什么心。”说着,按住她的头亲了下去。
…
秦树退烧了,从早上一直到睡觉他就不停的撩林冬,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实打实热恋中的老情人。
在医院住了几天,他身体恢复的很好,提前出院了。
之前林冬回老宅子一趟,把两人的行李都搬了过来,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们没有去林冬老家,也没有去开房间,秦树带她回到了东闲里。
九年了,关于这里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模糊,在离开的日月里一帧帧的在她脑海里回放,充斥着不可说的怀念。
林冬跟在他旁边,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子,她站在铁大门口,看着它好像没怎么变样,只是东西比从前少了许多,也没有一见她就会张着嘴摇尾巴的旺财了。
“那条狗呢?”
“前年去世了,当年你走了以后,我在这里没多久也回老家了,隔了大半年回来过一次,把旺财接走,后来它就一直和我生活着,直到老死。”
“那你的那些朋友呢?”
“强子早就不联系了,胡子和露姐也回了老家,只有老四还和我在一起,他说之前见过你。”
“嗯,是见过一次。”
“楼上一家还在。”
林冬想起亮亮来,不由得笑了笑,“那个小男孩长大了吧。”
“大小伙了,跟我差不多高。”
“那是挺高的。”
秦树拿出钥匙开了门,林冬跟在身后,看着这暗暗的小屋,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进来呀。”
她往里迈两步,突然道:“秦树,这个房间还是从前那个样子。”
“你不会想哭了吧?”
“没有。”林冬看着墙上的图纸,“你一直租着这里?”
“被我买下来了,一直给别人住着,多点人气,住在胡子房间的小伙子有空会进来打扫。”
她往前走去,手落到椅子上,轻轻地划过椅背,“好神奇。”
“什么神奇?”
“好像回到很久以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坐了下来,“也是这样坐着。”
秦树把门关上,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握起她的手,“然后我说,我这地方又笑又破的,你别嫌弃。”
林冬笑了起来,掰着他的手指玩,“还有豆腐脑,早晨街口的韭菜饼,你做的面条,麻辣鱼,红烧排骨,饺子。”
“你都记得啊。”他仰脸温柔的地看着她,笑的越发灿烂。
“当然记得,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还有打牌,玩麻将,去唱歌。”林冬叹了口气,“说到打牌,我这么多年没玩过了。”
秦树抬起手,勾住她的脖子,吻了上去,“玩什么牌,跟我玩吧。”
他把她拉起来,放到桌子上,林冬环着他的脖子,“你好玩吗?”
“特别好玩。”
“有多好玩?”
“你不知道?”他的手不规矩起来,“从前缠着我一次一次的要。”
林冬皱了皱眉,故意说:“我忘记了。”
“没关系,带你重温。”他单手抱住她,将人放到床上,那一小截断肢支撑着身体,手愚拙地解她的衣服。
他看着她肚子上那一小块不太明显的疤痕,用指尖摩挲着,“现在还经常胃疼吗?”
“好多了,一直注意饮食,定期检查。”
他无声地微叹一声,眉心轻蹙起来,挤满了心疼,“以前给你吃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也怪我,不该惯着你。”
“我本身胃就不好,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了,跟你没关系。”
“安慰我呢?”他抬起手,握着她的肩头,“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小舅舅?”他突然停顿了一下。
“小舅舅怎么了?”
“他对你……对你的心思。”
“不用吞吞吐吐的。”她捏了下他的脸,“我只把他当长辈,亲人。”
他不吱声了。
林冬疑问,“你怎么知道?”
“我受伤住院的时候,他来找过我一次。”
“找过你?”林冬皱眉,“那他知道你的胳膊?”
“知道。”
“他没有告诉我。”林冬皱起眉,随即又舒展开,“算了,懒得管他。”
“嗯。”
“他救了我的命,还是我的恩人。”林冬轻叹了一声,“舅舅就是舅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我没办法对他有那种感情。”
秦树笑了,脸埋在她胸口,几天没刮胡子,一根根像带着电流一般,扎的她浑身酥麻,“哪种感情?”
“就那种。”
“你没办法喜欢别人,是因为你一直喜欢我?这么多年一直喜欢?”
林冬没有回答。
“你喜欢我?”